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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兵荒马乱的乱世,想要安稳的日子有多难啊!
何况,阿磐生性就是个贪恋安稳的人。
可这样的好时候,偏偏陆商就来了。
那日,婆子不知去了哪儿,她一人在帐中小憩。
半睡半醒间,忽觉榻上有人。
那人身上凉意森森,似著了铁甲,偏生一双手正覆在她的腰间,又从腰间探向了她的臀骨。
初时以为是谢玄,因而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曾躲开。
然而来人悄无声息的,就在她耳边低低说话,“王父也是这样摸你的?”
阿磐驀地惊醒,浑身发毛,“谁!”
却一下被来人压在了身下,来人阴阳怪气的,“慌什么?”
哦,陆商啊。
扮成魏人模样,在这装神弄鬼。
是,慌什么。
只要阿磐大叫一声,这营中的魏人立时就会衝杀进来,这要是瞧见帐中还藏著千机门的人,那就看陆商有几条命了。
若果真如此,那陆商必死。
因此,没什么可慌的。
阿磐舒了口气,不慌不忙,“陆师姐,你怎么来了?”
陆商挑著眉头,俯身朝她上下打量,扣住她一双手腕,嘴角一开,就开始奚落了起来,“一脸发了浪的模样,怎么,跟了王父,就忘了主人?”
阿磐冷眼凝陆商。
陆商肆无忌惮惯了,以为还在千机门,在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呢,竟在她胸前扭了一把,“真是做妓子的人,嘖嘖,是比从前又大一些了。”
阿磐最恶旁人用“妓子”
这样的话来折辱她。
连萧延年都说,她是军人,不是营妓,她以身体做刀枪,偏偏陆商不记得。
阿磐驀地抬膝撞向陆商腰腹,那里是她在南宫捅了陆商一刀的地方,婆子侍奉得好,她如今颇有几分力气,这一膝头撞上去,陆商痛得低呼一声,齜牙咧嘴地栽下了榻,压声毒骂著,“贱奴......”
不等陆商骂出口,阿磐已慢悠悠地起了身,“敢在魏营闹事,你有几条命?”
陆商果然恨恨地闭了嘴,捂著腰腹起了身,闭了嘴又不解恨,冷笑一声,一脸狠色地拔出了刀来,猛一下就架在了阿磐颈间,“有本事了啊!
我有几条命不知道,但你有几条命,我陆商说了算!”
外头巡防的人一拨又一拨,耳听著有脚步声走进。
阿磐知道陆商来必是萧延年有了吩咐,因而也不与她计较言语上的输贏,只提醒道,“主人知道你要杀我?玳嬤嬤就要来了,不想被发现,就快些说话!”
陆商冷哼一声,瞅了一眼帐门,疾疾道,“听著!
主人要魏武卒的布防图!”
布防图是多重要的东西。
会把敌我双方的部署、地形地貌、行军线路標个清清楚楚。
是了,魏王父一路往西北进伐,一次次传来的都是捷报,从无败绩。
大梁王宫的嘉奖一回回地送达魏营,催促回朝的黄门侍郎也一次次地进了辕门。
邶国招架不住,求和书送来两回,也被谢玄丟进炉子里烧过两回。
你瞧,不止是赵国急了,魏王急了,萧延年也急了。
见她不应,陆商又道,“记著!
我的话你敢不听,便请主人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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