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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凭月尊那般冷性冷情,唯有自己这个厚脸皮的能近身相伴。
却没想到,原来在魔域,像我这种不要脸往上贴的人那么多!
气死了气死了。
正道魁首说得对,我们名门正派就不该到魔域来!
这儿有毒啊!
铁横秋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彩衣少年敏锐地捕捉到这丝敌意,笑道:“你是云隐宗的人,难道是月薄之的弟子吗?”
铁横秋抿了抿唇,只说:“月尊从不收徒,我是……”
他又自感不能说自己是道侣,毕竟这事儿也就八字没一撇,月薄之也未必认可。
若说自己是栽树弟子、粗使弟子,好像有很没有气派,一下就犯难了。
“他可是唯一能近身侍奉薄之哥哥的人哦。”
簪星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同吃同住,起居一室,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些话说得暧昧至极,偏偏又都是事实。
铁横秋没想到簪星居然还给自己撑场面,心情十分复杂。
彩衣少年听到簪星的回答,暗暗磨牙,转念又想:不对,如果这个看起来傻狗一样的剑修真的是月薄之的房里人,簪星怎么可能和他如此友好?
这下彩衣少年自觉想到了破绽:这个是月薄之的侍者不假,但断断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簪星这样讲话,是故意气我的。
彩衣少年便立即稳定心神,和颜悦色地一笑:“原来是月薄之的贴身侍从啊。
我怎么记得原是一个叫明春还有一个叫汤雪的?”
铁横秋乍然听到汤雪的名字,微微有些失神。
簪星掬起一捧溪水,粲然一笑:“他们已经不在了,此刻薄之哥哥身边只有他。”
彩衣少年越发觉得自己接近真相:明春和汤雪没了,月薄之便随意指了个顺眼的补缺。
如此而已。
彩衣少年颔首,终于愿意对铁横秋自报姓名:“在下断葑,见过铁道友。”
“断葑?”
铁横秋蹙眉,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簪星低声说:“他是古玄莫的弟子。”
铁横秋一怔:“魔将古玄莫?”
簪星微微颔首。
铁横秋有些意外:月薄之在仙门之中,明明是个人人敬畏却又敬而远之的冷月孤鸿,怎的到了这魔域地界,反倒成了万人追捧的香饽饽?
他是不是托生错了地方?
要生在魔域,说不定可以做个万人迷,偏生落在了仙门当个冷面煞神。
不过也好……
铁横秋为此有些隐秘的窃喜着:若非如此,又岂会只容得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去攀折这枝高岭寒梅?
断葑足尖一顿:“好了,你们就继续在这儿戏水玩乐吧,我先行一步了。”
话音未落,那抹彩影已隐入幽深林霭之中。
簪星慌忙从水中站起,溅起一片水花:“他一定是嗅到了薄之哥哥的所在,一个人去找他了!”
铁横秋一怔:“用嗅的?他是狗吗?”
“他和古玄莫一般,是魇魔。”
簪星顿了顿,也没多解释,拉着铁横秋的手腕,往岸上跑,“可别让他真的魇住薄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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