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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你助我盗印,我带你出城,很公平。”
崔芜揉了揉额角:“硬闯城门绝对不行,这事我倒有个法子,只不知你身边可有足够人手?”
黑衣人不置可否:“你且说来听听。”
崔芜于是探过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黑衣人身手矫健,离去时如潜入一般,未曾惊动任何一名部曲。
但孙彦似乎察觉到什么,两个时辰后,天光未亮,房门突然被大力撞开。
他屏退侍从,独自闯进屋,见崔芜裹在被中睡得安稳,不禁冷哼一声:“你倒是睡得安稳!”
崔芜这一宿接连被打断睡意,其实休息得很不好。
孙彦进来时,她还迷糊着,分明疲惫到极点,却要打叠精神应付孙彦,心情自然不会太好:“你又发什么疯?”
孙彦先是大怒,见她毫无惧色,脸上只是一派纯然的困倦,又有些狐疑:“你不知道?”
崔芜没好气:“我成天待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能知道什么?”
孙彦有意诈她:“昨夜贼人再度闯入节度使府,已被侍卫擒拿!
他招认说,与他里应外合之人,就是你。”
他紧盯崔芜,试图瞧出心虚或者不安,却失败了。
崔芜甚至懒得坐起身,只管往被窝里缩了缩,用手背揉着眼:“他既这么说,那便是我了。”
她若矢口否认,孙彦多半会起疑心。
但她应得痛快,孙彦反而不确定了:“你不为自己辩解?”
崔芜冷笑:“反正你从来不会听人说话,辩解有用吗?正好,把我打成奸细,再将我逐出节度使府,大家干净!”
孙彦认定她是赌气使小性,脸色缓和下来:“我不过白问一句,怎就认定你是奸细?也罢,不是就不是,想来是那人为求活命,胡乱攀咬,不必当真。”
崔芜不担心自己,唯一忧虑的是黑衣来客行动不慎,被孙府部曲擒下。
此时听孙彦言语,她便断定,那人已经平安逃脱。
不然以孙大少爷的尿性,哪有闲心跑来兴师问罪?
十八般大刑挨个轮遍拷问口供还来不及呢。
崔芜放下心来,翻身还要再睡,孙彦却走上前,自顾自地宽衣解带。
崔芜睡意瞬间尽去:“你做什么!”
孙彦掀开被褥,驾轻就熟地揽住她腰身。
崔芜身体紧绷,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强忍住将他踹下床的冲动。
孙彦却会错了意,只以为她浑身僵硬是被接连闹了两日的“贼寇”
吓的,柔声安抚道:“莫怕,这节度使府不说是龙潭虎穴,也是守卫重重,任他何方宵小,来了都得留下命来!”
崔芜心说“我跟宵小是一伙的,怕个鬼”
,脸上却不露痕迹,只道:“我要睡了。”
孙彦涎着脸笑道:“我奔波了一宿,且借你这儿睡个回笼觉。”
崔芜心中不耐,却知道拒绝也没用,只得翻个身,眼不见为净。
孙彦往前凑了凑,胸膛贴住她背心,一只手环过腰间,抚着崔芜柔软的小腹。
“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使小性,也不怕人笑话。”
他劝道,“安心养好身子,等孩子平安降生,我请父亲亲自赐名——这般脸面,哪是寻常妾室能有的?”
崔芜听得胸口郁结,险些又犯了干呕。
但她已然拿定主意,眼下要做的就是尽量温驯,削弱孙彦防心,因此一言不发,只管闭上眼,权当自己是一具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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