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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秦铮果然如他走时所留下的话,准时回到了漠北军营。
青岩一直守在营帐门口,见秦铮回来,骇然道,公子,您受伤了?
秦铮还没言语,谢芳华便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秦铮,脸唰地一下子就白了,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铮看着突然冲出来的谢芳华,愣了一下,连忙说,大多都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我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别担心。
谢芳华听到他这样说,立即伸手去扯他的外衣。
她的动作太快,三两下,便将秦铮铠甲和外衣给撕了。
秦铮无奈地看着她要继续扯他胸前的里衣,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小声说,如今天亮了,你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脱我的衣服,传扬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谢芳华手一顿。
秦铮伸手握住她的手,乖,进去再看。
谢芳华惊醒,拉着他进了营帐。
秦铮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上睡着的谢墨含,即便他回来弄出些动静,他依旧睡着,没醒来。
他的脚步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也轻了,小声宽慰谢芳华,胸前给剑划了一下,伤口不深。
谢芳华不说话,将他拽到躺椅前,让他半躺下,伸手解开他内衣的扣子,只见从左胸到右肋,被剑划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虽然没伤到筋骨,但很深。
显然是被他简单地处理过,抹了些止血的药粉,血液都凝固了,只流出血水。
她抬眼瞪着他,这叫伤得不深?
秦铮拽住她的手,比起齐言轻差点儿送了命来说,这个伤,自然是轻的。
谢芳华收起了眼中漫出的水雾,小声说,齐言轻没死?
北齐军中有好大夫的话,他死不了。
秦铮道,不过一个月下不来床是肯定的。
谢芳华抿了抿唇,对一旁的侍画侍墨吩咐,快去打水拿药箱来。
二人应声,连忙去了。
不多时,打来清水,拿清水和酒清洗后,谢芳华拿出伤好的创伤药,给他涂抹上。
做好一切,又给他仔细地包扎了。
秦铮一直静静地躺着,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做完一切,看着他,这才注意他脸色不是正常的失血过多的白,而是有些潮红。
她伸手摸摸他额头,滚烫的连手都放不住。
她撤回手,又给他把脉,片刻后,走到桌前,快速地给他开了一个药方子,吩咐侍画侍墨赶紧去煎药。
侍画侍墨立即拿着药方子下去了。
谢芳华用娟帕沾了清水,拧干,给他敷在额头上。
秦铮舒服地躺着轻轻哼哼,媳妇儿是神医的感觉真好,可以不必受庸医所苦。
谢芳华剜了他一眼,伤的虽然不重,但是染了风寒就会加重伤势,别拿这伤不当回事儿。
他的剑再用力一分,你就会被剑劈两半。
秦铮伸手抱住他,不屑地道,他想多那一分力,也要有那个本事。
谢芳华立即低喝,别乱动,触动伤口。
秦铮摇头,只抱着她,小声说,唔,虽然我安排得天衣无缝,但还是怕另外出差错,出去这一趟,极其的不放心你,如今看你好好的,我这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谢芳华舍不得推开他,也怕碰触他伤口,只能任他抱着,也小声说,知道你只身一人前往北齐军营,我这心就一直提着,如今也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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