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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几声,老式大头贴机吐出照片。
奚越扭头看了一眼,是他被蒋在野搂着的那几张。
才几分钟,两人就从刚刚还算和谐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都怪蒋在野。
奚越抬手揩了揩脸上的水渍,那是蒋在野的眼泪。
青年扭头的姿势,脖颈曼妙的曲线和青色的血管,让蒋在野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奚越看见了,他轻笑一声,语速依旧很慢,似乎是特意体贴蒋在野听力不好,生怕他听不懂一样,慢吞吞地说道:“哭的时候不要咽口水,会咽进去鼻涕。
鼻涕,snot,nasalmucus。
来,跟着老师重复一遍。”
蒋在野下意识张开嘴。
奚越给他补课的时间,满打满算快一个月了。
二十一天足以培养出一个人的习惯。
奚越给他养成了习惯。
下意识听奚越的话——他不受控制地照做。
然而才念了一个音节,蒋在野就猛地止住了声。
他们靠得那么近,蒋在野低着头,他从奚越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哥哥,你在说什么?”
他小声道,“不要凶我,我真的喜欢你……”
奚越叹了口气。
他用一种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的纵容的语气,表面上安抚其哭闹的情绪,实际上是在立自己的规矩:“看来今天我们没办法好好沟通,那课就先上到这里吧。”
说着,他伸手去掀帘子。
电玩城五颜六色的光照进来,奚越刚抬脚走了一步,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青年陷进一片热腾腾的胸膛。
原来胸肌不发力的时候是软的啊。
奚越想。
“哥哥,不要走。”
蒋在野湿漉漉的脸埋进他的脖子里,“waitaminute...imacrybaby.”
(俚语,我是个爱哭鬼。
这里是撒娇地说自己容易泪失禁)
奚越等了他几分钟。
几分钟后,蒋在野硬是把自己挤进了托马斯小火车摇摇车里,看着靠立在极速摩托上的奚越,很认真地询问他:“哥哥,我真的不是同性恋吗?可是、可是我一看到你就很硬。”
奚越:“……”
“所以我上课才会走神。”
他小声道。
“蒋在野。”
奚越叫他的名字,“在我愿意搭理你的时候,不要装可爱,不要转移话题。
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说对不对?”
正中央的disco球旋转,炫彩的光斑在奚越那张清冷木讷的脸上缓慢地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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