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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匠氏族的厅堂内,火光在伊玛尔的脸上跳跃,映出冷硬的轮廓。
矮人族长站起身来,影子斜拖在石地上,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
“赫尔森!”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凿,“你以使者之名而来,却怀揣指控之辞。
你被石匠氏族视为不受欢迎之人——立刻离开我的领地。”
他目光转向达因,眉头紧锁:“你虽然出自铁锤氏族,但却领着一个异族进入我们的领地,也是大错。
你也要一同离去。”
达因脸色一沉,上前一步,胡须微微颤动:“伊玛尔大人,我理解您的愤怒。
但山路险峻,补给耗尽,我们无法在黑夜中下山。
看在铁锤少族长是您表兄的份上,看在两个氏族之间尚存旧谊的份上——请允许我们在城内暂住一晚,明日第一缕阳光出现后,我们必不迟疑,立刻启程。”
厅内陷入一片寂静。
伊玛尔盯着达因许久,终于冷哼一声:“看在我表兄的份上,我准你留宿一夜。
但天一亮你们必须离开!”
“多谢族长的仁慈。”
达因低头感谢,尽管他语气平静,却掩不住一丝压抑。
两人被卫兵带出大厅,安置在城中一座石砌馆舍内。
房间低矮,壁炉中燃着微火,石床坚硬,却已是难得的款待。
卫兵走后,达因也出去一趟,过了好久才回来。
他推门而入时,脸上毫无血色,粗壮的手指紧紧攥着斗篷边缘,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归来。
赫尔森正坐在炉边擦拭佩剑,见状抬眼:“您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达因沉默良久,终于坐下,声音低哑地说:“我去了酒馆,石匠氏族的‘铁砧与火’,那里是当地人最喜欢的闲谈地方。
我坐在那里,听着酒馆的客人们吹嘘……”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从他们的话中,我们知道了兽人的军队确实经由这里穿越了大山。
伊玛尔甚至派人清理塌方,加固道路,只为让阿巴尔的精锐部队顺利通行。”
赫尔森瞳孔一缩,果然!
“他们还说……”
达因声音更低,“伊玛尔与阿巴尔达成协议——兽人助他肃清政敌,稳固族长之位;而他则为他们提供通道,换取战利品与矿脉的优先开采权。”
达因缓缓摇头,声音带着矮人少有的颤抖:“真不敢相信,石匠氏族真的打破了延续数千年的避世准则,伊玛尔竟然真的投靠了阿巴尔!”
他突然站起身,眼神决绝:“我必须立刻回去。
铁锤氏族的族长和长老会需要知道真相——一个与兽人勾结的氏族族长,他背叛了整个矮人种族。”
赫尔森望着炉火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绪仍在盘算着明日的对策。
“也许……”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我们还能再谈一次。
侯爵派我来不是与他们对质的,我们想让石匠氏族不要继续站在兽人那一边,哪怕仅是恢复以前的中立。
我想只要条件足够,他未必不会考虑与湖心镇合作。”
他看向达因:“我能再见他一面吗?哪怕只是私下会晤。”
达因·铁掌坐在对面,手中握着一杯未动的麦酒,听到这话后缓缓摇头。
他的胡须在火光中微微颤动,“不可能。”
矮人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笃定,“你不了解伊玛尔·石拳,他是石匠氏族五百年来最硬的石头,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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