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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二婶娘也早些歇息。”
贞娘回道,随后便退出二婶娘的房间,回自己屋里休息了。
而此时,前进的正屋里。
方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推了推身边的李景明。
“花儿他爹,你说老夫人怎么好好的就来南京了呢?之前连个信也没有,搞的我们措手不及,不会是贞娘那丫头跟她告了我们什么黑状了吧?”
此时,李景明亦是毫不睡意,只睁着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帐顶。
似乎在出神,被方氏一推才醒过神来,听到方氏的问话,便淡淡的回道:“稍安勿燥,既然已经来了,就等着吧。”
说完,嘟喃了一声,便侧过身去,显然没有继续跟方氏说话的心思了。
方氏没法子,只得一个人数了一夜的绵羊,真的是一宿没睡着。
而平日里,打呼震天响的李景明这一夜竟也是安静的出奇。
清晨,贞娘一惯的早早起床,先去墨坊里转了一圈,等到七祖母起床后,便收拾了去给七祖母请安,没一会儿,李景明一房也一一过来请安。
老夫人很高兴,乐呵呵的,拉着花儿说了好一会儿话,葛氏的见面礼也不少。
是一方观音墨。
贞娘看着那墨,起码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应该是李墨仅存的精品之一,只是葛氏却是不太识货,送墨远不好金银来得好看,葛氏接过墨时,却是悄悄的撇了撇嘴。
随后,大家便一起吃早点。
早饭结束,韩以贵带着家里人一起过来请安了。
又是一翻见礼不说。
七老夫人见到韩李氏,却是没个好脸色,扫了韩李氏一眼冷冷的道:“我记得你上次回徽州借钱是说要买地种桑的?”
“是的。”
看到老夫人脸色不好,韩李氏有些出惴惴的道。
“种桑需要那么多的田地吗?你打算要养多少的蚕,你打算要请多少工人?这些后续你都计算过吗?”
老夫人又扬高的声音带着怒意问。
“没,后来买那么多的田地是因为几家官家娘子要炒地,便借着我出手。
所以,后面买的地主要是炒地皮用的,并不打算种桑。”
韩李氏从没见过自家娘亲发这样的脾气,低垂着头老老实实的回道。
“那她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她们这些人家,哪家没有几个商户亲戚,这种利益相关的事情,用得着请你出手吗?”
老夫人一句紧迫着一句。
“我……我……”
韩李氏叫自家娘亲这些话逼的回答不出来了。
一边黄氏和贞娘看老夫人这样。
都想劝,老夫人却冲着两人摆摆手,不让两人开口继续道。
“回答不出来了,我老婆子清楚,你贪心了。
你看着囤积土地来钱快,你便眼红了,而这眼红,就让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其中的风险了。
至于那几家官家娘子,于其说他们找上你。
倒不如说是你找上她们的,你也知道这土地的风险,你便想用你自己把大家绑在一起。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摊子你吃的下嘛,与虎谋皮,你得有打虎的本事,你有吗?”
七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问。
她这回是一点也没给韩李氏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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