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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行空冷眼旁观,忽道:“云殊,那女贼呢?”
云殊身子一颤,慢慢抬起眼皮,喃喃说:“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雷行空瞧他神气颓废,不由浓眉紧皱,心想云殊在此,柳莺莺也该走得不远,于是冷笑说:“靳飞,这梁子是结定了,来日有暇,雷某少不了登门拜访!”
靳飞默然不语,方澜却听不下去,笑道:“雷公堡那几下,老头儿也知道的,要挑神鹰门么?怕还差那么一点儿!”
雷行空冷笑道:“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领着雷震夫妇,忿然去了。
楚宫挨了云殊一剑,腿上兀自包扎严实,这时咬起细白牙齿,大声说:“靳门主兄弟情深!
大伙儿后会有期。”
生怕被雷行空抢先截住柳莺莺,促马扬鞭,一阵风追了上去。
其他人望着云殊,或惊疑,或鄙夷,碍着靳飞方澜的面子,不便当场发作,纷纷摇头散去。
不一会儿,旷野中只留下方澜、靳飞和小书童风眠。
风眠见气氛不对,不敢站到太近,抿嘴瞧着,心里打定主意:“这两个人敢动公子一根毫毛,哼,我跟他们拼命。”
靳飞沉默半晌,叹道:“本想联结雷、楚两家,共抗外敌。
谁知未成朋友,反成对头。”
方澜哼了一声,目光如炬,望着云殊道:“小子,我问你一句话,你练一身武功,到底为什么?”
云殊本来等着二人责打,听此一问,一怔道:“向萧千绝报仇。”
方澜冷笑道:“胡说。”
云殊又是一愣。
方澜冷笑道:“我看你练来是讨娘儿们欢心吧?”
云殊不由面红耳赤。
方澜又道:“古人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如今大宋朝危如累卵,大丈夫正该驰骋沙场,为国杀敌。
你呢?哼,却为个偷鸡摸狗的妞儿失魂落魄。
难不成云万程家门不幸,落了个虎父犬子?”
云殊身子一颤,亡父音容闪过眼前:灯下伴读,清晨传功,惩奸除恶,抵御外辱……无数往事如皮影戏般在心头闪过,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云殊看了看方澜,又看了看靳飞,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靳飞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起,说道:“算了,只盼你记得方老的话,来日多给我杀几个鞑子!”
方澜笑道:“要杀鞑子,可得算上老夫一份!”
靳飞笑道:“少得了您老么?”
二人相视大笑。
风眠见方澜瞪眼发怒,只当要糟,不料转眼间,众人又喜逐颜开,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
云殊叹道:“师兄,我方才得罪了不少豪杰……”
靳飞摆手道:“别人如何,是别人的事情,只要你有报国之心,只得你我二人,又当如何?”
说着剑眉倏扬,豪气逼人。
方澜叹了口气,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道:“老雕儿是江湖中人,从不忘北靖中原,他的遗愿便落在你二人身上。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今日的事,老头子不想看到第二次!”
靳飞挽住云殊的手,与他对视一眼:“方老放心,我与云殊一世都是兄弟!”
云殊紧紧握住师兄之手,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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