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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气大。”
家里的铁制农具,除了篾竹用的,全交给亭署了。
大父的意思是,自家没被分配开荒是亭署照顾,人要知恩。
锄头得刨地,铁耜得翻土,镰刀得割草,农具要是闲出锈来,叫作孽!
当时阿蓬立即问:“为啥不把篾刀也交了?篾刀也能割草。”
大父翻下眼皮,大母用笤帚给了这孩子答案。
“阿姊,你在笑啥?”
王蓬话音刚落,旁边一孩童就因拔草太用力,坐了个腚蹲儿。
笑完那孩童,王蓬忘了刚才的疑问。
拔了有半个多时辰,王葛问:“累不累?”
“嘿嘿,累。”
“手疼么?”
“嗯……不想就不疼。”
阿弟啊。
王葛心疼,用头抵一下他额头。
阿蓬撮起小嘴,猴似的朝前探脖,好害羞、好开心啊。
王葛往远处看,孩童们割完草的地方过来几个壮年亭民,他们在用耒耜除草根。
用耒耜铲一遍土后,仍得深挖,尽量把地底的草根全清掉。
最后再用牛拉犁,松土、碎土。
巳正。
王葛去拉犁的田头。
苇亭贫穷,目前最多的直辕犁,构造极其简单,只有犁底、犁梢(扶手)、犁辕、犁箭组成。
犁箭固定,犁辕很长,以人力或耕牛在前拉,另个人在后把稳犁梢,控制犁铧破土。
这种直辕犁犁底的铁铧上,没有犁壁结构。
王葛家在坡田开荒时,用的就是这种犁。
她再去另个田头。
结构最全的直辕犁,苇亭只有一个。
此时正由两头牛牵引,粗长的横木为犁衡,架在二牛肩部,三亭民为一组驱犁耕土。
这种装了犁壁的大型直辕犁,虽然翻土深,但走到田地尽头时,调转方向不易。
而且一犁用掉三个人力,实在不划算。
王葛等在田头,操作犁梢的亭民年近四十,累得狠喘,汗从发顶一直淌。
“阿伯,阿伯,阿叔。”
她扬着笑挨个打招呼。
“哪家小女娘跑这来?”
她直言:“我是木匠师。”
仨郎君互觑一眼,她就是王户长房的长女王葛?年岁也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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