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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牺牲很快会放在室外祭台的燔柴上烧掉,让升腾的烟气直达天空,据说这样就能告知祖宗。
至于供奉的玉璧丝绸,还有太子提议放上的杏子与麦穗,粽子和甑糕,也占据了一个小鼎,散发着甜甜蜜蜜的香气。
秦国时下本没有吃粽子的习惯,但李世民来了,就有了。
他提议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若我是先君们,肯定也想吃点好的,尝尝时令的果子,而不是那些难吃的牺牲。”
“不许混说,胙肉是要分与宗室功臣的。”
“我敢保证,所有人都觉得难吃,只是没人敢说。”
这些祭祀用的肉,唯一的烹饪方式就是煮,唯一的调料就是盐,祭祀的流程繁琐得很,等结束之后早就冷透了,再一块块切下来分发下去。
多难吃啊!
又冷又硬又腥。
“难吃也得吃。”
嬴政瞪他。
“看,阿父你也觉得难吃吧?”
嬴政懒得跟他理论,只要他别在外人面前乱说就行。
珍贵的和氏璧就在供桌上摆了半天,走的时候就被带走了。
昭襄王要是能托梦,多半要在梦里骂骂咧咧,控诉子孙不够孝顺,明知道他喜欢这玉(虽然试探赵国的成分更大),居然都不多摆放几个月。
难吃的胙肉吃完之后,终于能吃点正常的美食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端午节这个名字,时人认为五月是恶月,孟尝君就因为出生在五月初五而差点被丢掉。
既是恶月,就当避恶禳灾,佩艾草香囊,饮菖蒲酒,用兰汤沐浴,系五色丝。
老秦人不在乎屈原是不是五月初五投的江,这日子又不是为了纪念他。
新秦人更不在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午后阳光很好,太子一身兰香,拿着一堆五彩斑斓的丝线,逮到谁给谁系。
“阿父!”
“小童才系这个。”
“我也系了,阿母给我系的。”
李世民晃晃手臂上鲜艳的五色丝。
为了方便配这么艳丽的色彩,他还特地换了饱和度很低的象牙白的外袍。
“显然,你也是小童。”
嬴政嘲笑他。
“辟邪长命的呢,来嘛来嘛。”
李世民殷勤地约好尺寸,凑到嬴政边上。
嬴政总不能为了不系这几根丝线,与他推来让去,追来逐去,那像什么样子?
索性由他去吧。
于是这青、赤、黄、白、黑的五色丝缕就缠到了嬴政腕上,不伦不类,但还挺好看的。
主要是人好看,这点斑斓也就压得住。
只是苦了臣子们,每个来汇报公务的都要瞅一眼秦王的手,瞅一眼再瞅一眼。
偏偏因为这一趟邯郸之行,积压了太多事没处理,嬴政赶时间赶效率,一天也不愿意拖,好几斤重的奏要批,要接见的朝臣也很多。
嬴政试图抓太子帮忙,结果这小子溜得贼快,滑不溜手地跑掉了。
“我还要带扶苏他们,帮曾祖母包粽子,阿父你忙吧。”
李斯默默地走进来,只听见一句清朗的“廷尉辛苦,端午康乐”
,配饰叮里当啷,金玉相交的悦耳微响掠过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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