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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会儿,忽觉一个柔软的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将泪水舔干,心知是白痴儿。
不由“噗哧”
一声,又笑了起来,抱住小狗道:“还是你好,可惜你是条狗儿,要是变成人,那就好了。”
想着扶起小狗的前腿,让它人立起来,连哄带拉,引它前行,但走了数丈,白痴儿支持不住,嗷嗷直叫。
梁萧只好悻悻将它放下,心中气苦,抬眼望天,只见月正当空,群山幽白,山风徐来,带起林涛阵阵,有如人喊马嘶。
梁萧忽又想起白天的险事,不觉打个哆嗦,心想:“病老鬼又病又蠢,跟老和尚作对,必定要输。
输了不打紧,只怕他口吐鲜血,浑身没力,被老和尚一顿拳头揍死。”
摸着高肿脸颊,又觉快意,啐道:“我想他作什么?死了活该!”
嘴里骂着,心中却有些莫名挂念,自语道,“我这阵子偷偷摸回去,任谁也猜想不到。
且去瞧瞧,看他死了没有。”
他犹豫再三,终又摸了回去,正离棋坳未远,忽听那边有人说话。
梁萧拨开草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大小和尚不知去向,秦伯符气色灰败,盘膝坐着。
身前站了一人,青衣小帽,满脸堆笑,正是那个何嵩阳。
梁萧暗叫不好,却听何嵩阳呵呵笑道:“秦天王,别来无恙啊!”
秦伯符心中叫苦,却知此时此刻,决然不能示弱,竭力压住血气,冷冷说:“走狗就是走狗,鼻子灵,脚爪子也快。”
何嵩阳目光如炬,在秦伯符脸上转了一转,呵呵笑道:“何某是做捕快的,讲的是眼明心亮,手脚利落。
说到这追踪嘛,倒是略有心得。
想当年采贼秋满月轻功高妙,日行百里,踏雪无痕,何某自江南追到塞北,到底在和阗将他拿住;北邙盗容敬山,掳掠婴孩,险诈狠毒,擅长布设疑阵,他在南北六州与何某捉了三个月的迷藏,终究还是束手就缚……”
他絮絮叨叨,说着往日的得意事儿,两只眼睛却死盯着秦伯符。
秦伯符听他尽将自己与那些黑道宵小相提并论,虽然明知对方激将,仍是莫名惊怒。
急咳数声,吐出一口血来,鲜血滴上身畔衰草,为月光洇染,显得触目惊心。
何嵩阳看这情形,笃定秦伯符身负重伤,神色一变,纵声笑道:“秦天王果然贵体不适么,呵,看来何某运气不坏。”
秦伯符浓眉一沉,冷声道:“有能耐的,不妨拿我试试?”
何嵩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手中哗啦作响,从腰间拽出铁索,七星索为秦伯符神功震断,丈八铁索只剩下了六尺。
何嵩阳手挽铁索,微笑道:“秦天王,你包庇案犯在前,屠杀官兵在后,罪行特大,何某也是无可奈何啊。”
铁索迎风一抖,直奔秦伯符头颈。
他索上钢锥已失,想要制住对手,唯有锁拿要害。
秦伯符瞧得铁索卷来,苦于下身麻痹,只得觑其来势,使巧一拨,正中铁索端头,那铁索“嗖”
的一声,从他胸前荡开。
何嵩阳一惊:“难道这厮诈伤……”
心生忌惮,不敢上前,远远挥索进击,铁索化作一道青光,绕着秦伯符矫然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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