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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
“周中哪天清闲点发消息给我,一起吃个饭。”
丛风终于从卧室里冒头出来了,满眼难以言喻的古怪神色:“你找我约会?”
“记我的恋爱绩效。”
丛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半天才捋明白思路:“我们什么时候恋爱了?”
方与宣对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约会是恋爱的预备流程,你适应一下这个节奏。”
丛风服了:“你节奏有点太跌宕起伏了吧?美剧又不拍了?”
方与宣原本都快把门关上了,闻言实在没忍住又挤回屋里:“是我不拍吗?你说这话也不心虚。”
“我心虚什么,谁说的来着,没那么多精力惦记这些事。”
炮火猛然停住,方与宣盯着他,恼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笑容,他的嘴角挑起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顿时平静下来,甚至能够称得上轻快:“丛警官年纪尚小,精力旺盛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与你争论便是。
下周见。”
丛风的骂声刚起了个头,方与宣眼疾手快地把门合上,转身上了电梯。
轿厢向下滑去,直到显示到达一楼,他才从门上反光看到自己没有收回去的笑。
雨势不大,他撑着伞走到公寓楼外,打开手机查看地图,可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点开的是日历,也不知道此时走到了哪里。
雨丝顺着风落进来,飘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个个五彩斑斓的像素点,红蓝绿,星星点点。
方与宣用拇指抹了一下,又啪嗒一声砸下一滴,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
不规律作息和情绪大起大伏的双重攻击之下,方与宣又一次病倒了。
这回纯是硬熬的,以前这么熬几天都是家常便饭,现在实在受不住,从周二开始头晕眼花,压根不用体温计量就知道是什么毛病,轻车熟路地给自己配药吃。
好在这两天的工作不用进修复室,坐办公室能舒服点,只是脑子不太转,对着破哥的修复报告,一个小时才磨出一页。
修复报告的内容太多,后面还有篇论文要写,他状态实在不好,坐久了关节疼,烧退了又起,这几日一下班就立刻回家瘫着。
邢越倒是勤勤恳恳地加班,近期评职称,他申报了馆员,在反复雕琢述职报告,顺便从楼上的领导办公室门口假意路过,展现从工地锻炼出的花言巧语酒桌话术。
方与宣身体不舒服,饭也吃不下,生病后意识昏沉,很少再梦到前世,偶尔方与宣也会怀疑,究竟是他当真没梦到,还是梦里的状态与他此刻一样,浑浑噩噩,病得神志不清。
周四时,他收到了丛风的消息,对方问今晚有没有时间。
彼时窗外天都没黑,方与宣却已经脱衣服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看着消息有些为难。
先前说得那样潇洒,叫丛风有时间就找他,却没想到先掉链子的是自己。
叹口气翻了个身,想了无数种理由,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方与宣:我病了,一起吃饭会过给你,周末见吧,约会下周补上。
消息石沉大海,对面没再回复,连个正在输入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把人耍得像烽火戏诸侯,要是生气了也能理解。
方与宣把手机放到一旁,闭上眼睛想着周末见面给人带点什么礼物消消气,想一半思维短路,直直昏睡过去。
他睡得不太安稳,在半梦半醒间游离。
直到客厅里一声关门的巨响,把他震得清醒几分。
那声音实在太响亮,直接将人从昏沉里捞出来,带起的余震还把他在空中抖了抖,将身上沾的不适和疲惫都甩掉。
没等意识回笼,一只大手突然从后探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掀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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