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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贺瓷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九月的最后一天,姐姐姐夫都要加班,她抽空去幼儿园接了一下小外甥。
陪他在幼儿园玩的那半个小时内,她见到了太多小朋友,是那时候见到的吗?她现在也没办法从那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捕捉到任何精准的细节。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大多是因为好奇而驻足,没人看起来是这个孩子的家长。
不远处有一个小男生把自己气球放跑了,突然间嚎啕大哭,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声音让大家都下意识扭头看去,但小女孩仿佛没听见一般。
一旁的大妈开口道:“哎哟,这小女孩怕不是个聋哑小孩?”
还有看热闹的人说:“别是特意把孩子丢掉的。”
“怎么可能?”
周围也有一些识货的年轻人,“她身上的那身衣服五位数,发型也这么精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被人刻意扔掉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无论贺瓷怎么问,那个小女孩都不说话,并且她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只是好奇地盯着自己瞧。
这时候她便感觉到问题有些棘手,只是无论是作为西达的员工,还是“捡到”
这个孩子的人,她都有责任帮这个孩子找到父母。
她们僵在这里已经五分钟了,孩子的家长依旧没来寻,只能先求助商场广播,按理来说孩子应该要去广播室等候家长来接,但这孩子毕竟特殊,贺瓷看了眼周围,正巧附近有个甜品店。
她给同事打了电话,将孩子的外貌衣着,以及她们所在的地点告诉了他们,很快,商场的广播里就发布了寻人的消息。
虽然这孩子不说话,但小小年纪遇到这种事情,贺瓷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慌的,小孩子哭起来难哄,所以她也格外照顾她的情绪。
她蹲在那个孩子的面前,掌心轻抚了一下她的脊背,柔声问道:“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等家长来接你,好不好?”
那孩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着贺瓷张开了手臂。
这是要抱的意思?贺瓷松了一口气,知道她能听到声音,也愿意和她们互动。
贺瓷身体前倾,将那个孩子拢进自己的怀里,托着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像是有一根棒槌狠狠敲击了一下她的心鼓,贺瓷只觉得浑身一震,抱着那个孩子起来的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
身体的不适袭来,她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孩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旁的江渝之见她的身子晃了一下,连忙去扶她,连声问道:“小瓷,怎么了?没事吧?”
贺瓷站稳之后,调整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可能是因为刚才蹲久了,有点头晕。”
怀里小孩关切的视线也不容忽视,贺瓷安抚她:“放心,我没事。”
她用手指刮了刮小朋友的脸颊,她脸上的奶膘轻轻抖了抖,手感太好了,像是牛奶布丁,光滑柔软,好想咬一口。
贺瓷笑眯眯地和小孩子开玩笑:“我能咬一口你的脸蛋吗?”
话说出口,贺瓷都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幼稚了,像是故事书里那种会吃小孩的妖怪。
那个小女孩思索了一番,竟然真的把脸颊凑到了贺瓷的跟前。
她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把贺瓷逗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比蓓蓓小时候还要可爱,贺瓷没忍住,又轻轻捏捏她的脸。
被人当成了真人版捏捏,小孩也不生气,搂着贺瓷脖子的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往贺瓷的怀里钻了钻。
鼻尖萦绕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贺瓷觉得自己的心脏沉甸甸的,像是终于落到了实处,但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和沉重。
贺瓷一年难得回国,其实外甥和外甥女她也没抱过几次,这个孩子虽然脸上看上去有点肉,但体重似乎比他们三岁时要轻些。
两大一小走到甜品店,贺瓷和江渝之刚吃过晚饭,便只给小朋友点了一个小蛋糕。
甜品店没有儿童座椅,普通的椅子对小孩来说有点矮,客观原因有,私心也有,贺瓷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和她说着话,试图引导她开口,但终究是失败了。
江渝之从取餐口拿完小蛋糕,见她们一大一小温馨互动,笑着说:“小瓷,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别人家的可爱漂亮的小孩自然是喜欢的,”
贺瓷随口说道,“自家孩子吵闹起来也是很烦的,我外甥越来越闹腾了,我姐姐姐夫天天说他现在到了狗都嫌弃的年龄。”
“确实,不过这孩子的眼睛和你的眼睛还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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