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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温怀揣心事地站立在电话机前良久,修复的手表勾引着他的好奇心,驱使他渴望从伯德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他知道伯德假期的居住地址,还因此,尤为关照了克劳德,以工作资质为由提高了薪资,算是抵消巴内叨扰造成的各种开支。
他总是在触碰到话筒后又抽回了手,一次又一次地上演着犹豫不决。
这通电话,他应该打给伯德吗?接通了又该聊点什么,说一声节日快乐或者感谢送来的礼物,还是这份礼物的意义。
其实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与伯德说话,聆听思念的声音。
拿起话筒的是过来帮忙接听的巴内,他很高兴能够收到来自布兰温少爷的祝福,然后扭头大声喊哥哥。
伯德在揉搓面粉,旁边餐盘中的是浸过酒香的干果,他准备复刻小时候迈克尔·辛教他做的圣诞布丁。
巴内催了他两次,他边走出厨房边用挂在身上的围裙简单地抹了手,看巴内笑眯眯的,随口问:“是谁?令你那么开心。”
巴内故作神秘地闭着嘴巴,示意哥哥接听。
伯德对淘气的弟弟笑了笑,“你好,哪位?”
“圣诞快乐,伯德。”
布兰温的心跳很快,仅仅是一句节日的问候就使他禁不住心慌意乱了。
“是你,新年快乐,布兰温。”
伯德激动地说,“我不敢想你会主动联系我,礼物收到了吗?”
听声音,话筒的另一边非常雀跃,布兰温相信伯德是期待他的来电的,唇角微微地扬起,“嗯,你将它修好了。”
伯德几乎忘却了当日在教堂和旅店发生的不愉快,尽情地说:“我找了以前的同学帮忙,他们认识专门修复表类的工匠,价格也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少要了一些。
布兰温……”
他的笑意渐渐淡去,神情格外的认真和真挚。
“嗯?”
布兰温听语气,似乎是有话要说与他听。
“我从未忘记你的每一句话,也都算做到了。
离开的那天,你还在昏迷中,我还不曾和你正式地告别。”
伯德忽然的一席话让布兰温握着话筒的指尖紧了紧。
“你想,表达什么?”
“曾经历的黑暗和悲惨已经是回忆,随着加里·韦斯特的死全部都结束了,所以我希望,与你消除从前所有的芥蒂,包括那些不信任和一切令你难过的记忆。”
“然后呢?”
布兰温冥冥中期待着什么。
伯德的本意就是想凭借这份意义非凡的礼物来表明自己的内心,“我们重新开始,不再心生任何的猜疑,你也不要再生气了。”
布兰温如释重负地嗔怪,“我以为你要与我保持陌生人的距离,从此不再见面了。”
“我当时离开是要给自己一段冷静以及过度生活的时间。”
伯德轻声哄着贵族少爷,“要将自己从那段黑色童年中抽离出来,接纳新的生活,也是为了释然。”
事实上,还有别的原因,但只需要他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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