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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陈雨轩有点意外,脸色严肃了很多:“我爹说过,大周天针法用于治病,但不要轻易运用,看来确实有道理。”
“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凌威迎着微风深吸一口气:“这套针法博大精深,我们还只是理解点皮毛,不过治病救人总是不会错的。”
“子午流注运用好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绝技,大周天更上一层楼自然非同小可。”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着,陈雨轩声音轻柔:“要不是你伤了王开元我也不会施展,事到如今我爹不知会不会怪我。”
“世上的事由不得我们,我也是一时好胜,忘记了嘱咐。”
凌威语气感慨,还带着一丝悔意:“当初传授我的人一再告诫,大周天针法只能是一个传说,我现在似乎明白了。
知道这针法的不仅仅是我们两,还有人虎视眈眈。”
紫玉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微微晃动,两人倚在河边的栏杆上,任由略显寒意的春风吹拂着,陈雨轩恢复宁静的少女姿态,语音柔如春水:“我还没有问你从哪里来呢?一个古老的中医世家还是偏僻的山村。”
在陈雨轩眼里,凌威落拓,懒散,以及对姑娘的一点羞涩和不安,完全不属于城市,至少落后于这个社会好多年。
“从来处来。”
沉默了一会,凌威回答得有点模糊。
“到哪里去?”
陈雨轩接着问。
“到去处去。”
凌威这次回答得很快,可是跟没有回答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出家做和尚。”
陈雨轩娇嗔地说道:“怎么打起了禅机。”
“不是禅机。”
凌威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我是个孤儿,不知道出生在何处,又怎么能知道走向何方。”
“对不起。”
陈雨轩有点歉意,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痛,揭开是一种近乎鲁莽的举动。
“没关系,我从小就知道。”
凌威淡淡说道:“习惯了就好。”
习惯,多么无奈的话,习惯看着别人合家团聚,习惯孤单单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习惯一个人过生日,回到一个人的家。
陈雨轩可以想象那种痛苦,微微叹息一声,转了个话题:“你的医术如何学来的,中医需要无数经验的积累和过人的天赋,我不相信你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现在的境界。”
“一次意外,我曾经躺在床上两年,后来坐轮椅,那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凌威的声音变得有点凄凉:“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诵中医典籍,想象和钻研针灸来打发时间。”
凌威没有再说下去,陈雨轩也没有再追问,作为一个医生,她知道病人的那种痛苦,不是病魔的摧残,而是那种大小便都要人服侍,完全失去尊严的滋味,就像一道伤疤永远刻在心中,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触及那份回忆。
“以后会好起来的,到了我们保和堂就是一家人。”
陈雨轩轻声说着,她清晰感受到凌威硬朗的脸颊下深深的痛楚,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慢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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