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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他便发觉祈安不在宴上,也不知道出去见了什么人,回来便一直饮酒。
“祈安。”
明德帝有意出声唤他。
陆憬端了酒盏:“儿臣敬父皇一杯,贺父皇万寿。”
“好,好。”
天幕湛蓝澄澈,从御书房抽身,陆憬与顾宁熙同路回尚书省。
从此处到六部并不远,也无需传轿辇。
二人偕行,侍从在后头远远跟随,顾宁熙想着总得寻些话题。
他们随意聊着,不知不觉说到方才在御书房中的答话。
顾宁熙道:“陛下还向臣问起,那晚都与殿下说了些什么。”
亏得她反应快,不然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陆憬脚步顿住:“……父皇也如此问本王。”
二人目光相视,足足两三息。
“你如何答的?”
“殿下怎么答的?”
二人的问话同时响起,纷纷在欺君罪名前走了一遭。
片刻后,顾宁熙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她掌心已经沁出冷汗,可怜她兢兢业业在工部为官,只是扯了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谎,竟险些被当面拆穿。
可见人还是不能干坏事。
昭王殿下答话中也提起金如意,道世家子弟多有怠惰之风,骑射不精。
二人意思相仿,反而没有破绽。
算是凑巧,也因二人心中皆有此念。
北方边患未平,突厥仍虎视眈眈。
世家新一辈的子弟怎可耽于享乐,不承继父辈征战沙场的志向?
好歹是有惊无险地过了一关,幸亏没有身临其境,否则顾宁熙还要后怕。
工部值房已在望,陆憬换了个话题:“何时散职?”
“今日事务不多,臣酉时约了人。”
正欲开口相邀晚膳的陆憬:“……”
他道:“约了何人?”
陆憬制止了自己的念头,况且就算前后左右都无人,但光天化日之下,此乃明晃晃的断袖,断袖!
昭王殿下仍是难以逾越心底的槛,想着前世不得圆满的姻缘,怎么今生上苍还要为难他。
这当真是红鸾星动,再续前缘的良兆吗?!
这分明是逼他断袖!
察觉到身畔人似有异样,顾宁熙不由向他看去。
纵然疲累不堪,她还是匀出半分力气:“殿下怎么了?”
陆憬望她,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末了他道:“你还是省些气力登山罢。”
轮回时也不晓得看清楚些,偏偏投作男胎。
论样貌论体力,元乐有哪一点像。
好心没好报,顾宁熙轻哼一声,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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