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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这一年的春闱开始,楚砚良在历经了九天的折磨后,顺利考中会元,得以参见今年的殿试。
殿试在三月。
还没等到殿试到来,云莺再一次站在了京城的十里亭中。
这一次,她是来送别父亲的。
顾望尘拍马走出了很远,回头看看亭子中的儿女,依旧忍不住眼睛酸涩。
好在,他也上了年纪,再为国护疆几年,就可以回来含饴弄孙。
届时,宴洲想来也被调往京城了,他也可以好好的陪女儿几年了。
送走父亲之后,时间像是开了加速器。
很快殿试开始,楚砚良没考中三鼎甲,但也成功被选为二甲贡士,被赐进士出身。
之后,通过官员补录考试,成功谋得一外放职位,到乾州做知县去了。
也是这个时候,云莺才认识到陈宴洲这个状元的含金量有多高。
他当初考中状元,被赐翰林院修撰。
他人生的最低谷,是到云归县做县令。
可他的低谷,却是许多官员费尽心机谋求的官场的起点。
人生的际遇在这里拉开了差距,之后要补上来,不说不可能,但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却让许多人一辈子都只能望而却步。
楚砚良外放为官的事情确定后,他又去吏部走了程序,之后便马不停蹄走马上任。
其实按照朝廷律例,他本是有时间回一趟老家,与家人作别,让家人与他共同欢喜的。
但老爷子与他父母都在京城中,那就没必要再回一趟锦州了。
楚砚良离京的当日,楚家人跟着一同离京,连带着云莺也出了京。
云莺这次离京,不是去十里亭送别外祖他们的,她是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往锦州去一趟。
明面上,她是要陪陪外祖父,要去看看母亲自幼生活的地方。
实际上,真实目的到底为何,是个人都能猜到。
但猜到了还能不让她去么?
女大不中留啊。
宣国公与老太太最后只能唉声叹气的应下此事。
不应也不行,楚家的老爷子在旁边候着呢。
老爷子也有现成的借口,只说他身体孱弱,时日无多,想让外孙女在膝下承欢一些日子。
另外,发妻因为外孙女丢失、女儿的离世,旧疾复发,缠绵病榻两三个月就去了。
如今让禾儿去给她外祖母上个坟,也好慰老妻一片思念之情。
楚家老爷子连发妻都抬出来了,宣国公与老太太更没办法拒绝。
云莺就包袱款款,跟随外祖家一行人一起出京了。
云莺出京时,并没有给陈宴洲送消息。
但等到了锦州码头后,却见陈宴洲就在码头上等着。
客船才刚停下,陈宴洲就迈着龙行虎步上了客船。
在云莺的瞠目中,陈宴洲唇角翘起,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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