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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都是亲友们的说话声,举杯换盏声。
有孩子来回跑闹,却不知是谁家的,好像还时不时有人提及方戍的字。
也可能这些都是梦。
方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于庆隆靠着柜子睡着了。
若是他自己,他自然不会把于庆隆叫醒。
可周姨与他一同进来,要看着他们喝了交杯酒才会出去,他只好轻轻把人叫醒:“隆哥儿,醒醒。”
于庆隆睁开眼来,回过神道:“忙完了?”
方戍看起来并没像喝多的样子,似乎还挺清醒,酒气却不轻。
“嗯,有人帮忙挡着呢。”
他讨厌应付这些,无趣至极,都不如看他的隆哥儿有意思。
“好了,快来坐到一起。”
周媒人笑道,“喝了交杯酒才能早些休息。”
“哦。”
于庆隆还是有点头疼,却赶紧与方戍挨着坐下来。
他看到周媒人拿着把剪刀。
剪刀上都系着红绳,还有两人端着托盘站在一边,他不认得,都是中年妇人。
周媒人剪了方戍一缕头发,又来剪他的。
她把这两缕头发用红绳缠在一块,笑说:“结发为夫夫,恩爱到白头。
再饮合卺酒,儿女全都有。”
她把头发放到其中一个托盘上摆好。
接着另一人便把托盘递来。
上头是对半切开的小瓠瓜,里头有酒。
他跟方戍一人拿起一个,双臂交错,把酒饮下,这这是他们相识这些日子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了。
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两人颇有点不自在地把半边小瓠瓜各放到托盘上,这时周媒人把他们的喜服抓起一角系在了一起:“周姨祝你们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方戍跟于庆隆道了谢,周媒人便带那两人出去了。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也没人来闹洞房,也没人来瞎起哄。
于庆隆觉得有点神奇,见到门关上,便问方戍:“这样就可以了?”
方戍说:“对啊。”
于庆隆小声问:“不会再有人来闹?”
方戍也小声说:“不会。
我事先请父亲与族中的长辈们透了口风,哪一支的敢来闹洞房,以后哪一支便不让他们把地挂在我名下免田税。”
这要是谁想不开过来闹,那还不亏死?自然不会来。
原就有他大堂伯的前车之鉴,这些人更会谨慎了。
至于邻里们,他们想来也有他的亲戚们帮忙挡着呢,还有武胜跟马亲随、严西宽他们,怎么还拦不住几个人?
“这事办得好,那我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于庆隆说完往后一倒,“嘶!
好硌!
怎么还有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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