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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重重又行了十几里,又一骑打马自祁山方向朝张郃三百骑而来。
“右将军,祸事了!
祁山堡已经被蜀寇夺下了!”
“什么?!”
张郃这下是如遭雷击。
刚才打马南行路上,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十有八九只是诸葛亮害怕再不走就会被自己衔尾追击,所以才会在天未亮时仓皇拔营而走。
谁曾想?!
“高刚误我!”
张郃大怒,须发皆耸。
祁山堡可以说是整个陇西最为易守难攻之地,没有之一,怎么可能在一两日就被攻下?
只能是高刚举堡献降!
他怎么能举堡献降?
他难道不要妻子儿女了吗?!
如此一来,我的不世之功不就要泡汤了?!
即使张郃一辈子谨小慎微,忠于职事,临了临了终于独自领军大胜一场,终于证明了自己,但随即又有郭淮献不世奇策,于是这种在死前立下不世之功的执念便开始萌生。
他从来不是害怕晚节不保之人。
毕竟在大败马谡之前,他一直被督来遣去,根本无节可言。
就连同为降将的张辽,都曾持节督他出来打仗!
他只觉不忿与羞耻。
他确实想以不世之功来证明自己。
都是降将,我绝不比张文远差!
然而如今祁山堡竟被拿下,他的不世之功似乎在离他远去。
这种强烈的期待感即将破灭的感觉是极让人疯狂的。
距祁山堡还有五六里时,他打马奔上一座矮丘,远望祁山。
这座祁山他没来过,但听郭淮细细说过。
此堡凿山为城,内里中空,可容三四千人。
而山上又建碉楼与城围,几与城池无异,又可容数千人。
堡内更有地道直通地下暗河,所以水源无忧。
唯一的问题就是堡中薪柴未必有多少,一旦屯戍过久,没了薪柴,就要吃生粮,会极大消耗士气。
但话又说回来了,万一堡中真守了五六千人马或者更多,你不派个两三万人将整座堡垒团团围住,建立营垒,挖出壕沟,
那人家派个几千人集中突击,时不时出来骚扰你,又或几千人冒着拼掉几条人命的代价一起出来伐薪抢柴,你是如何也拦不住的。
祁山被夺,张郃虽然憋屈,但到了此时也稍稍冷静一些了。
堡中究竟留了多少人马,他无缘得知,若是轻骑冒进,被堡中守将出来截了归路,
又或者堡中守将料到自己身后有步军轻装疾进,趁军中无人指挥出来急攻,少不得要损失些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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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才是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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