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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蜀军一群步卒,竟敢下山在平原上追杀一群骑兵。
一旦骑将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有无别的埋伏,很容易就会因怯而退,因退而乱。
骑兵一乱,互相挤压,马速提不起来,那就成了弩手的活靶子。
两刻钟后,文钦率一千余骑与州泰、魏平、周当、令狐愚、夏侯儒所率步军会师。
州泰皱眉问道:“文司马,斜谷口是什么情况?”
文钦撇撇嘴摇了摇头:
“蜀寇守备森严,士气旺盛,丝毫慌张的表现也没有。
“看来骠骑将军孤军深入之策,我们今夜奇袭之举,都不能吓到蜀寇。”
文钦这次受命,率一千杂胡骑一千虎豹骑奔袭,不过是看看能不能往斜谷口捡个漏。
而州泰、魏平等人以步军大举火把而来,也只是为了给蜀军制造恐慌罢了。
看似虎头蛇尾,实际上就是在赌汉军精锐尽在长安,就是在赌五丈塬守备空虚,而刘禅会举足失措。
另一个时空的邓艾也是抱着捡漏的心态犯险深入,带着几千乞丐军突然出现在成都平原之上,结果就成了压垮蜀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令狐愚苦着脸,犹豫道:“接下来怎么做?蜀寇已然有备,我们难道还要不惜代价强攻?”
骠骑将军司马懿下了帅令,让他们不惜代价强攻几轮,试探一番蜀寇的成色如何。
很不幸,令狐愚带来的三千河东部曲,夏侯褒带来的三千长安溃卒,还有几千民夫辅卒,就是这个代价。
而一旦试出五丈塬果真没什么精锐,可以强攻,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代价从后方赶来。
司马懿持节而来,轮不到令狐愚这个河东校尉说不。
而夏侯褒也不屑于把丘八黔首当人,举双手双脚赞成司马懿的计划,毕竟孟达就是这么被打败的。
丘八黔首死几个跟他没关系,要是赢了,那就是泼天的功劳。
骠骑府参军州泰看向令狐愚,毅容正色道:
“司马公说了,是虚是实,仅靠短暂的接战是判断不出来的。
“只有实打实跟他打上一场恶战,硬战,才能试探出他成色如何。
“眼下蜀寇看着守备森严,但实际上可能外强中干,我们稍事休息,下午强攻。”
斜谷口的营垒造得再坚固,它毕竟不是城池险关。
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命与箭矢甲兵,肯不惜代价发起猛攻,就一定能攻下来。
而假若蜀军在五丈塬真的外强中干,只有一两千精锐留守,那么估计用不了四五千条人命就能试出来了他是虚是实了。
上庸就是这么试出来的。
毕竟人的气力是有限的。
精锐打久了也会疲劳。
一旦疲劳,就不得不派弱旅出来顶上。
弱旅连一石弓都拉不开,射出的箭矢绵软无力,踩几下蹶张弩就没气力了,明眼人一眼便能识别出他与劲卒的区别。
如此一来,只须看他劲卒能撑多久,他的弱旅何时顶上,便能大致判断出,到底有多少精锐,有多少是来凑数的。
也就能大致判断出,大概要死几条人命,付出多少代价,几日时间能将之攻下了。
或许被猛攻几轮便破胆了,也未可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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