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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世伯明白我的意思,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
我今晚会回云城,二十四小时,静候世伯的好消息。
再迟,就请恕霍氏无能为力了。
]
留下一句彬彬有礼的威胁,便直接挂断了通话。
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下,风不算猛烈,却吹得门窗沙沙作响。
霍决收起手机,拉着时闻的胳膊,将她带到室内避风处。
他身量颀长,比时闻高出许多,靠得近了,淡淡的烟草味不可避免地笼在她身上。
时闻皮肤白,也薄,在道场待太久,脸都闷红了。
霍决凑近了瞧她粉扑扑的面颊,低声问:“结束了?”
时闻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有些紧绷地抿了抿唇,“还没。”
她右眼下有一枚泪痣。
小小的。
理应引不起多少注意。
可实际上一见她的脸,就不可能略过这滴泪。
霍决垂着视线看她,装模作样抬了抬手作投降状,也跟着后退一步,将彼此距离拉得更开。
逗弄小动物似的,问:“专程出来偷听?”
时闻无语,习惯使然,下意识辩驳一句,“是你大庭广众霸凌我耳朵。”
霍决并不强词夺理,低低地笑了出来,“好吧。”
一幅从善如流马上就要诚挚道歉的态度。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时闻有些不自在,只好勉强找补,“……没故意要听,你谈事情,还是该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霍决懒散倚在檐柱上,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打火机,格外低调的纯黑电光漆设计,开合声清脆又干净。
大概是烟瘾犯了。
他尚存最后一丝对佛门清净地的敬畏,没有把烟盒也一并摸出来,似乎只是习惯性随手把玩着,告诉她:“有人守着,别人过不来。”
怎么过不来?
时闻腹诽心谤,自己一路溜达着就过来了,也不见有人拦。
要真拦了下来,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不尴不尬地独处。
“远远就看见你了。”
霍决微微抬了抬下颌,“边走路边发呆,坏习惯这么多年改不掉?”
他语气很轻,也没什么捉弄的意味,听得时闻微微一愣。
后知后觉抬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路走得心不在焉,其实藏经阁附近每隔一段距离就守着一个保镖。
她之所以畅行无阻,显然是经过特别应允。
“免费送你个新闻素材。”
霍决不以为意地笑,“不用谢,时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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