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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传来一声长啸,梁萧脱出太极剑圈,身化流光向这方驰来。
公羊羽夫妇两把长剑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梁萧抢上木台,忽地一掌拍向释天风,释天风背腹受敌只得跳开,却见梁萧不顾身后利剑,将天罚剑就地一插,张开双臂,将那年轻和尚搂住,大笑道:“生,哈哈,好生。”
一边大笑,一边将和尚绣球似的抛上半空,接住又抛,抛了再接,一次高过一次,生手脚乱挥,惊得哇哇大叫:“梁萧,梁萧,你要摔死俺吗?”
梁萧这才让他落地,哈哈大笑,生也是心中激动,抓抓光头,不知说什么才好,唯有呵呵憨笑。
梁萧转眼望去,拱手道:“了情道长!”
欲要下拜,年长女道士慌忙将他扶住:“勿要多礼。”
梁萧起身,又对那年少女冠微微一笑:“哑儿道长美了许多。”
哑儿白他一眼,眼角却含笑意。
了情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又胡闹了,赞出家人怎能用一个美字。
梁萧笑了笑,又向那儒衫少年道:“你是昺儿?”
那少年眉眼微红,拱手道:“梁叔叔安好?”
梁萧见十年光景,小小孩童已长成谦谦君子,不由欣慰难言,目光一转落到蓝衫女子身上,忽地身子微微一震。
蓝衫女子眉眼里笑意流动,梁萧嘴唇一颤,话没出口,两行眼泪已夺眶而出,但觉双膝酥软,扑通跪倒在女子脚前号啕大哭起来。
他适才一人一剑,力压群雄,从头至尾也没流露半点怯态,此时却哀不自禁,大放悲声,让众人好生惊愕。
蓝衫女子眼圈儿微红,将他扶起道:“萧哥哥……我……”
梁萧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晓霜……我当你死啦……我当你死啦……”
晓霜这些年历尽艰辛,性子变得十分坚韧,此时也禁不住流下泪来,说道:“萧哥哥,都怪我不好,我怕家里阻我行医,是以隐姓埋名不叫他们知晓。”
梁萧哭到此时,心情慢慢舒展,收起眼泪,忽听清渊幽幽叹道:“霜儿,你……你这么做,太叫人伤心了。”
话未说完,声音已自哽咽了。
梁萧一时惊觉,放开晓霜双手,回过身来面对公羊羽夫妇,高声道:“二位还要再斗么?”
夫妇俩面面相觑,晓霜踏上一步,躬身道:“爷爷、奶奶,还请瞧霜儿的面子,别再斗了。”
公羊羽捋须不语,无媸却轻哼一声,转过脸去。
了情稽首笑道:“恭喜公羊先生,恭喜姊姊,贤伉俪这路剑法心心相印,想来宿怨已消了。”
公羊羽一怔道:“慧心,你……”
了情接口道:“贫道了情,先生莫叫错啦。
而今贫道心结已解,既然敢来,便不怕面对往事。
唉,世事难料,说起来,咱们谁又没有错过?梁萧纵然错了,但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她嘴里说着,目光却向公羊羽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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