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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低沉平稳,像陈年的酒,醇厚而危险。
每个字眼都仿佛带着无形的红线,丝丝缕缕地缠绕住她的心脏。
“明白么?”
仅仅三个字,就让蔚汐心尖一颤,贝齿轻咬着下唇。
她在他停顿的间隙,轻轻吸了口气,赶在他后面那句更具有占有欲的话出口前,温柔而又清醒地打断:“周书记,可是我的私人社交,不属于工作范畴,既然您过来不是跟我谈工作,那……我也……可以,可以不去。”
听着她想方设法、结结巴巴、几乎称得上狼狈的拒绝。
周聿深极轻地哼笑了一声,那笑声就像羽毛刮过耳膜,落在她稍显紧绷的神经上。
“好。”
他答应得干脆,却并非是结束。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更低缓,也更笃定了些,像在布下一张无形的网:“那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话题转移得那么快,也猜不透他口中的“赌”
是什么意思。
蔚汐再次想到了他关于青林县方案的种种安排。
那样运筹帷幄的手段,那样不动声色的引导,以及最终完全落入他掌控之中的方案。
他口中的“赌”
,又岂是她能轻易揣测,敢于应承的?
她不敢。
因为她看不清,也猜不透。
所以蔚汐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不,我不赌。”
她立刻轻声反驳,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隔着的是难以逾越的阶级鸿沟,这样牵扯下去,对您的影响不好,对我也是。”
蔚汐将心底那点隐秘的慌乱悉数压下,语气带着刻意的平静和疏离:“晚上还会有暴雨,风也很大,您……早点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再次试图为这场危险的对话画上句号。
然而,周聿深的声音却轻易穿透了她建起的心墙:“这场赌局,不需要你点头答应。”
“什么?”
她下意识反问,心跳漏了一拍。
听筒里传来他清晰无比,带着一种近乎随意的笃定:
“赌局很简单——”
“是我先离开,还是……你先下来见我。”
蔚汐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手机边缘,她急促地开口打断,尾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会下去的!”
说完,不等他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关机键,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抹去周聿深给她带来的不受控的复杂情绪。
通话界面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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