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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伸手,执伞。
“您带着伞,怎么自己不打?”
那挑夫稀奇,他是瞧见江涉没带雨具,在雨中走路,才来搭话的。
挑夫憨笑说,“您这么一帮着遮雨,咱是觉着轻快多了。”
江涉笑问:
“这里面是黄精?”
挑夫在前面走着,“是黄精,雨下得太大,只找到一块,幸好还摘了些金银花,也能卖出去。
等放晴这天就该热起来了,药铺收金银花也贵,说是煎茶喝,祛暑用的。”
他说着话,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这位郎君的伞到底是多大?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他只不过是略打伞遮了下雨,怎么好似都没有雨点飘过来了。
江涉赞道:“好巧思。
就算没挖到黄精,也能卖金银花,家中也有进项。”
只是乡下人给手头里添钱的法子,挑夫被他说的有些得意,又多解释了许多,不免讲到这山里其他草药在何处,去山下铺子里能换什么钱,那药铺的伙计黑心称如何如何……等走到庙前,挑夫忽然意识到说了这么多,心里有些后悔。
不该说这么多生财的法子。
他只好安慰自己,这郎君瞧着贵气文雅,应该不会抢他这些山里活。
“到了,欸……那边还有人,咱跟他们借些柴火。”
江涉点点头,注意到挑夫微微的懊悔,当作没有察觉一般,顺水推舟找个地方坐下,放下自己的包袱,顺便拂去挑夫背篓上的雨水。
手掌拂过,不只是背篓,连里面草药上的雨水一滴不见,濡湿的金银花挺立起来,重新变成刚采摘的新鲜。
这样药铺称量起来,给的价会高许多。
庙里还有一伙人,已经点了火,身边还跟着僮仆,衣着富贵,其中有三人正在说笑喝酒。
一人穿着道袍,年岁颇长;一人白衣气盛,二十多岁;一人穿着靛青色衣裳,稳重些,瞧着像三十几许。
三人说话声音不大,听在江涉耳中,却很分明。
“太白,这人要借火。
我们分他点柴。”
穿着道袍的人推了推旁边的白衣人,那人只好放下酒盏,从旁边捡出一小篓柴禾。
“这些可够?”
“够的,够的。”
挑夫跟这些富贵人说话,心里有些发怯。
“雨下的这么大,你们主家来做什么?”
那个被叫做“太白”
的人,随口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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