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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死死盯着那侏儒的脸,心中无比震骇——
被火烧过,又经过「矿瘴」的妖化,这张曾经熟悉的脸,现在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但祥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
金福贵!
这是祥子第一次听闻,有人能熬住数天「矿瘴」而不死。
很难想像,金福贵经历了什麽。
但显然,现在的金福贵,已不能称作一个人了。
更像一头发了狂的妖兽。
金福贵低矮的身子里迸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吼叫声。
他爪牙高举,刺穿了塌鼻梁汉子的身体。
塌鼻梁汉子不住地哀嚎求饶,
金福贵的嘶吼,却越发刺耳——似是欢呼,又似是发泄。
数柄长刀,同时劈砍在他身上——仿若那个暴雨和大火交接的夜晚一般。
暗金色的血痂能够阻挡锐器,但凶猛的撞击力却抵消不掉。
金福贵闷哼着,嘴边溢出一抹淡金色鲜血,但他却不管不顾,爪牙一沉,就把塌鼻梁的身子凑到嘴边。
他张开嘴,露出渗人的尖锐獠牙。
牙齿咬进塌鼻梁的脖子,轻易撕开了脖颈。
滚烫的血淌进金福贵的喉咙,让他的心沸腾起来
漫天血雨里,金福贵嘶声哀嚎。
几个护卫眼瞅着这惊人一幕,都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了长刀,转身就跑。
金福贵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中,却似乎只有塌鼻梁汉子一人,并没理睬跑掉的人。
等塌鼻梁汉子死透了,金福贵心中的某种情绪似乎也低沉了下来。
他或者说它,转身盯着祥子。
盯着那张可怖的脸,祥子没有说话,手上多了一柄从地上捡起的长刀。
那侏儒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你走!」
「我我欠你的一条命!
」
「还完了!
」
似乎是许久没说人言了,金福贵这句话的发音十分怪异,仿若金属摩擦一般刺耳。
祥子眼眸微缩,并没有因这句话而有所动作。
显然,如今已妖化的金福贵,在他心中已不足信任。
似是察觉到祥子的情绪,那侏儒只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说不出是嘲讽丶还是无奈。
下一刻,它四肢着地,仿若猛兽一般窜入了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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