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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被卖到这里的时候染了一种怪病,高烧不退还起了不少疹子,等我好了,脸上就有这个了。”
茹罗女有些难过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若不是这边的管事说我得了这个以后再也不会得,可以留下来服侍患病的主子,我大概就被填了这后院的湖了。”
“所以这里谁得了病都是你服侍吗?”
陈节好奇地补问了一句。
“我哪有这样的身份。”
茹罗女摇了摇头。
“我只伺候……”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得了病的姑娘。”
……
得了病的姑娘?
这里果然是妓馆吧!
不是妓馆也是私娼聚集的地方!
“你为何会被卖到这种地方呢?”
陈节叹了口气,“柔然人虽然在大魏不像汉人那样,但至少比杂胡要过的好一点吧?”
“因为打仗啊。”
茹罗女十分自然地回答他,“每次一打仗,北方的柔然人会劫掠我们,南边的魏军也会把我们当做异类。
我们做不了工,没有了草场也放不了羊,我们又不会种地,只好到处附庸,男人们跟着鲜卑贵族去打仗,或者去修葺城墙,女孩子就想法子去大户人家做奴婢。
很多鲜卑贵族喜欢养柔然女孩。”
“我已经很好了,被卖到了南边,虽然得了怪病也没有死掉。
可是很多同伴被卖来卖去后,都因为染病或者卖不掉饿死了。”
茹罗女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为什么要打仗呢?既然败降了为什么又要反呢?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分柔然人、鲜卑人、杂胡人和汉人呢?”
“你也是位大人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节搓了搓脸。
在这种时候,他只能想到还好自己的将军不是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他家将军是那种即使是打仗也能活下来的女人,实在是太好了。
这很卑鄙吧?一个女孩子带着泪意问他为什么要打仗,而他却想的是其他的东西。
“我不知道。”
陈节想起了自己在虞城听到的那些传闻。
“我不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大魏子民还要分柔然人、鲜卑人、杂胡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世道还要把男人和女人都区分开。
明明有些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女人能做的事男人也未必不行不是吗?”
“我……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我一直都在军中,主将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大帅叫我们去打哪儿,我们就去打哪儿。
凉国、蠕蠕、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国家,我们不能违抗。
服兵役就是,从此以后你都不是你自己的了,什么时候军中不需要你,你才能解甲归田。”
陈节脸上的迷茫比茹罗女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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