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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跟他立个规矩,我要让他知道这东西是来之不易的,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我嫂子现在除了站在我和我哥这边已经别无选择,并且她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防备,到时候她为了让我哥不至于那么难受,她肯定会有求于我。
我讨厌农村的下雨天。
每走一步鞋子都会陷进泥里,偏偏还有个喜欢往土路上泼牛屎的傻逼邻居,雨水打在到处是粪便的红土地上,被牲口们踩得变成稀烂的泥浆,走个路像是在扫雷。
从一处拐角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开过来一辆面包车,上面印着红丝带的喷漆图案,车子没减速,脏兮兮的泥点子溅了我一身。
“我操你们妈!
没看到有人吗?”
我朝车子大喊,疾驰的红丝带却只是缓缓消失在远方的雾气中。
房间里有嘈杂的声响,好像能让人嗅到争吵的气息。
在我把屋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玻璃杯直接嗖地一下朝着我的脸飞过来。
“你他妈为什么才回来!”
是我哥扔的。
我还没来得及躲,玻璃杯正中我的鼻梁骨,接着又摔在门旁的墙壁上,碎成锋利的雪花。
我先是愣住,紧接着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上了头,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片,走到床边,透明的尖尖靠近我哥放大的瞳孔,他吓得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警告他:“你他妈!
找死是吧!”
其实刚才他自己也有点被吓到了,可能他只是难受想发发脾气,没想到居然真砸我脸上了。
但他也没给我道歉,既然他要往枪口上撞,把我当傻逼,那我绝不会惯着他,我倒要他好好看看,得罪了我会是什么下场。
今天他们两个必须得知道从此在这个家里要听谁的,并且只能听谁的。
哪怕他今天对我毕恭毕敬地说一句谢谢,接下来的事可能都不会发生。
“俄切……你别动他!”
嫂子战战兢兢地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哀求我:“他不是故意的!
尔古他不是故意的!”
我气得使劲甩开她,结果她没站稳碰到了桌角,直接摔在地上,桌上的玻璃杯和瓷盘子也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又从后边拽我,我扇了她一巴掌。
哥哥对我大吼:“你打她做什么??”
“谁让她多管闲事,我打她怎么了!”
我扭头走到门口,把屋门踹开到最大,风雨一股脑灌进脆弱的瓦房,“你自己看看!
你看看今天外面下了多大的雨!”
他们两个没想到我会突然发这么大火,呆在那一言不发地望着我,尔古拿人手短,态度也突然软了下来。
“今天昭觉的人不在,我们去布拖拿的,结果碰到州巡逻队的大搜捕了,我要是稍微晚一秒钟,你还能见到我吗?手铐都他妈要拷我手上了!
你知道现在打一针要多少钱吗?你知道一克要多少钱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他妈根本就没花过钱!
那是谁在给你花钱,你他妈心里没数吗??你什么态度??我问你对我什么态度??”
“俄切……”
哥哥被我连珠炮式的质问怔住,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恐,“你到底想要什么?”
“尔古,从今天起,”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继续扎针的话……”
“我要你拿你的老婆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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