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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提举将才考校武艺之日,按照之前廷议,小皇帝要亲自前往北土城主持考校之事,所以百官等在承天门外等待着皇帝陛下的仪仗。
晨钟敲响,鼓声阵阵,承天门缓缓打开,朱翊钧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不喜欢坐轿,车驾停在承天门外。
“臣等拜见陛下。”
诸多臣工行礼。
朱翊钧挥了挥小手,笑着说道:“免礼,免礼。”
“臣为陛下前驱。”
戚继光走到了白象面前,两三下就上到了白象身上,为王前驱的先导车,先导车之后还有一个指南车。
礼部尚书万士和赶忙大声喊道:“奏乐!”
教坊、太常寺的乐伎开始吹奏,恢弘之音在整个长安街上响起,而一群舞姬在一个平车上,翩翩起舞。
朱翊钧站在大驾之上,只看到了一眼看不到头,乌央乌央的人头攒动,而张居正站在车驾的正后方,等待着皇帝的仪仗。
车队的最前面是扛着屈刀的骑卒,白象拉着的象车为先导,之后是大红袍的缇骑,他们身着飞鱼服扛着仪刀,威风凛凛。
正中是一盏大旗,由戚继光扛着,那是皇帝陛下的龙旗大纛!
“元辅先生上车来。”
朱翊钧笑着说道。
张居正赶忙俯首说道:“君臣有别,臣不敢僭越。”
“那就走吧。”
朱翊钧也没强求,元辅想锻炼身体,那就让他腿着去吧!
小皇帝走进了辂车之内。
“天子出巡!”
冯保见陛下已经在辂车上坐稳,一甩拂尘,大声这吆喝着。
鼓声、锣声,声声震天穹,小皇帝迎着第一缕朝阳,仪仗向着北土城而去。
悠扬的号角声传来,朱翊钧的仪仗驶入了北土城内,没过多久,小皇帝就感觉到了无聊,虽然名义上是他主持考校,但实际上,他所在的武英楼,距离校场的距离很远,至少有二里地,连戚继光的脸都看不清楚。
“流于表面,虚浮于事,元辅先生说考成法,就是为了防止吏治之中的这种陋习。”
朱翊钧非常不开心的说道:“这不是流于表面,虚浮于事吗?请朕主持考校,结果朕连人都瞧不见。”
张居正侍立在左侧,颇为诚恳的、理直气壮的说道:“陛下幼冲,人多手杂。”
嘉靖二十一年以来,大明皇帝第一次离开皇城,意义重大,张居正为了这次皇帝离开京城准备了长达四个月的时间,为了防止再失火,张居正甚至把大臣们都叫来了,要点火,大家一起被烧死算了。
皇帝到了,就行。
一步一步走,一点一点来,大明的皇帝近三十年没离开过皇宫了,要是出点什么纰漏,张居正难辞其咎。
“冯大伴,把朕的千里镜拿过来。”
朱翊钧想了想退而求其次,千里镜,是朱翊钧为了登高望远,特意制作的小发明,把透光性极好的玻璃磨出来,放到两个套筒里。
难见庐山真面目,拨雾还赖老磨工。
修磨刀剪、磨镜,街上时常有老磨工走街串巷,需要就可以呼唤他们磨剪子、磨刀、磨镜,为了这架千里镜,冯保可是找了不少的老磨工。
冯保带着两个小宦官找好了位置,固定好架子,而后将镜筒放在了架子之上,才小心的打开了两端的防尘盖,对着陛下俯首说道:“准备好了。”
“此物…”
张居正看着这东西,他还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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