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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日之事,这一对散修道侣也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方才月薄之在台上言语犀利、气势夺人,不免有人暗自揣测:莫非这病弱美人实则是隐世不出的高人?
然而这念头甫一浮现,便被自行推翻:若真是绝世高手,又怎会甘心委身于一个无名散修?
此刻但见长风掠过,月薄之的身形在宽大氅衣中愈显单薄,苍白的脸颊几乎要隐没在雪色毛领间,全靠铁横秋在一旁为他挡风遮尘。
这般情状落在众人眼中,先前的疑虑顿时消散。
大概是一个风姿卓绝的大美人,又被道侣娇惯着,性子骄傲些也很正常。
几个修士远远望着,交头接耳道:“长得确实极美,难怪被道侣这般护着……”
“可不是么,瞧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倒真叫人怜惜。”
议论声随风飘散,铁横秋恍若未闻,只将月薄之的氅衣又拢紧了几分。
铁横秋温声说道:“今晚我有一场比试,那比试没有大能观赏。
怕是没有位置你坐。
天也冷,你也别挤在人群里了,先回去休息吧。”
月薄之却道:“我哪儿就这么娇贵了?”
铁横秋一边的确是怕月薄之被挤了,另一边却是怕月薄之嘴巴一张又惹事儿。
他只轻轻为月薄之理了理氅衣毛领,叹道:“是我想你能好生歇着。”
月薄之任由铁横秋将雪氅又拢紧几分,半晌道:“那我回客栈等你吧……”
凌霄宫主面覆寒霜,恶狠狠地朝二人的方向剜了一眼,旋即拂袖转身,携着失魂落魄的苏若清冷冷离去。
回到住处,凌霄宫主便命医修为苏若清疗伤。
何处觅出手实则留有余地,苏若清腕间伤势并不重,真正受损的是她那颗向来骄傲的心。
此刻她只是怔坐不语,眼中光华黯淡。
凌霄宫主素来视苏若清如己出,见她如此颓唐,心中又痛又怒,正想出言宽慰,却听门外弟子恭声传来:
“玄机阁主到访。”
凌霄宫主眉头骤然蹙起:“他来做什么?”
她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沉吟道,“这几日瞧他言行举止,总觉透着几分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她抬眼瞥过榻上面无血色的苏若清,挥袖道:“罢了,我去见见他。”
茶室内,凌霄宫主和云思归假扮的玄机阁主对坐。
凌霄宫主挑眉:“晚上还有一场比剑,是你的弟子要打的,你不准备赛前指导,怎么来这儿喝茶?”
云思归心想:玄机阁的弟子关我云思归什么事?
云思归却呵呵一笑,说:“不过是对付区区一个草野散修,如这都不行,不如折剑归农吧。”
所谓“折剑归农”
,就是“别练了回家种地养猪吧”
的文雅说法。
凌霄宫主挑了挑眉,这说法是云思归爱用来埋汰人的,如今想起也有些恍惚:那个老东西当真入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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