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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一道声音,来自桌案前的饮茶人。
“对了。”
县令程志充满期翼回头。
便见到那位先生悠游地放下茶盏,目光扫过一圈院内众人,笑了笑,温声道:
“今日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
……
嘱托完那一句话,江涉低头看了看肚子。
做梦的那些宾客和仆从们都用过饭了,卢大和卢太夫人也没少吃,他却还未用饭。
细数来,上一顿饭,还是在庙里蹭人家吃的。
走到槐树下,江涉拎起竹筐,晃了晃里面的山珍,茶尖嫩叶有些干了,不过不妨事,野莓不知是什么果子,也还可吃。
他对着已经干死的鱼,鱼眼白瞪着。
鱼也对着他。
江涉叹息一声,双手奉出来。
弯下腰,轻轻摆在树下的蚁洞前,看着底下爬来爬去的虫蚁。
声音很轻:“感谢诸位收留七日。”
“多有叨饶了。”
鱼干上面的灰尘和污秽,好似碰到他手的时候,便自动疏开,好似有一种力量在避秽。
自始至终,不曾染尘。
江涉起身,看向李白和山神。
两人身后,是厚颜留下的元丹丘和孟浩然。
他笑了笑。
“走吧。”
“他们是吃饱了,不想还有人未曾用饭。”
“山神,可否再送我一条鱼?”
与此同时。
几十丈外,那行骗的张贞寐和两个童子得了惩诫,也蔫头搭脑准备离开卢家,正收拾着包袱。
一童子脑袋埋在琐碎杂物里,珍惜地数着铜钱,依依不舍,找着找着,忽地惊喜叫了一声。
“怎么多出二十枚钱。”
旁边的童子瞧了一眼,“会不会是记错了。”
“我每日都数三过,怎么会错?”
那童子不服,小心把二十个铜钱收进口袋里,继续收拾包袱。
翻着翻着。
“噫?”
“这伞原来放这了,你还说找不到,这不就在下面放着吗?”
两人干脆一起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打好包袱,又放进几个摞起来的背篓里,青玉手指压在竹篾上数着,有些纳闷。
“咱们的竹筐少了一个,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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