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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经理有浪费公司财务的嫌疑?”
“为什么?”
“因为他老是加班,还老是拖着我们这些属下一起加,太浪费水电了。”
林佳河看着前方夜色中的路况,还是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良久,他才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开玩笑讲笑话,她没料到他会这么严肃地回答,一时间再不知如何说下去,只能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不是说员工卖力,老板都会高兴的么?
大概是她看他的视线太专注,林佳河忽然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露出白净的牙齿,轻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
这是吴玦第一次看到林佳河笑,也许不爱笑的人,笑容都好看过常人,因为足够珍稀。
他的笑容很好看,尤其是那嘴角的弧度,明明带着十足的邪气,却又恍若有种孩子般的稚气。
吴玦反应过来,讪讪的干笑两声,只觉得在这暖气十足的车厢里,背后涌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很奇怪——”
过了片刻,他忽然又说,“为什么好像你一点都不怕我?”
“怕你?为什么?”
“因为我的下属,尤其是女下属,面对我时,似乎都很怕我。”
吴玦忽然觉得好笑,为这句话,也为他有些自以为是的倨傲。
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于是她笑着说:“其实,我也很怕你,只不过没让你看出来罢了。”
“是吗?”
他也笑,但这次却带着点讥诮的意味。
吴玦蓦地明白,身旁的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很多。
人心本来就是最难猜测的谜题,何况是林佳河这样的人。
她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场未知的战役中,早已经勾画出了敌人的千百种面貌,可真正兵临城下,才知道,从头到尾不过是自己虚无的臆想。
好在,很快到了住的那条街,心里头这种无名恐慌,暂时隐了去。
吴玦下车,站在车外,与林佳河挥手告别,就像一个下属对老板一样,异常客气地道谢。
而他不过是轻描淡写点头回应,心安理得。
那辆车很快消失在夜晚的车河之中,吴玦甚至怀疑刚刚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毫无根据的遐想。
林佳河说的没错,他让人畏惧,尤其是让女人畏惧,他的地位,他的金钱,他的气质相貌,他的不苟言笑,他的不怒而威,通通让人畏惧。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真的很怕他,很怕很怕,怕到在车上的每一秒,都让她觉得心惊胆战战战兢兢,怕到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都让她草木皆兵。
回到家,顿时觉得累得快要崩溃,直接和衣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混乱一片,
翻了个身,睁开眼,看到的是墙上的飞镖盘,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从某分财经杂志上剪下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看不到半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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