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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遭门人陷害,你连替我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肯……”
月薄之回想往事,心头阵阵酸涩,却仍低声辩道:“我……我何曾真的弃你于不顾?就像当年你杀海琼山,明明未能得手。
若不是我暗中补上一击,他早就传讯回族,告你一个残害同门之罪。”
铁横秋闻言陡然一怔:这件事,他竟从头至尾毫不知情。
他不觉暗忖:我当年杀海琼山都已经是千刀万剐了,居然还没得手?这些豪门子弟真难杀!
区区一个海琼山就百足之虫般死而不僵了,也难怪柳六、云思归之流可以死了又死活了又活。
铁横秋讷讷道:“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月薄之语气清冷:“你不也从未提过你会《插梅诀》?更何况,你一直装作懵懂单纯。
若我当初说破,岂不是坏了你的设计?”
铁横秋握拳:居然被他找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
拌嘴这一回合,我落于下风了!
这是我的场合,我不能输!
铁横秋心念电转,立即又冷笑起来:“我倒不曾想,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护着我了。
这真叫人难以置信。”
月薄之听他语气,心头蓦地一凉:“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铁横秋苦笑摇头,“不论你说你暗中做过多少,当年你对我从来冷语相向,百般看不上,俨然一副即便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只会嫌我污了百丈峰白雪的模样。
你叫我如何敢信?光是走近你,就已耗尽我提着脑袋攒起的全部勇气。”
月薄之想到铁横秋当初的辛苦,心头隐痛。
这正是: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才道当时错!
铁横秋见他沉默不语,却又缓缓开口:“你问我究竟爱你什么,你说你想破头也不明白。
可这件事,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样?”
月薄之猛地抬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铁横秋声音低沉:“你我身份云泥之别,你向来高傲,对我从无好颜色。
这样的你,怎会突然情根深种,甚至非我不可?这难道不蹊跷?不荒谬吗?简直像是……话本里硬凑出来的桥段。”
月薄之心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颤声道:“怎么……怎能……”
“正是如此。”
铁横秋打断他断续的话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锐利,“你说我爱上的不过是个虚幻的影子,那你呢?你爱的又是什么?是爱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我?爱我,就像爱一条听话的狗?”
月薄之浑身一僵,竟说不出话来。
铁横秋目光如刀,直直剖进他眼中:“这条狗若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念头,想往外跑,你便立刻受不住了,非要拿绳勒住它的脖子,关回笼中,再也不准它离开半步。”
“不是……不是这样!”
月薄之脱口辩驳。
他被铁横秋一番言谈激得脑中嗡嗡作响,苍白的脸颊倏地涌上血色,是惊,是怒,更是无从辩白的慌。
他正是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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