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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六指尖绕着绸缎,斜睨铁横秋,“难为你连压箱底的剑招都搬出来,却还照样要输。”
“是么?”
铁横秋冷蔑一笑,“被泥狗子逼得祭出本命法器,到底是谁输了?”
柳六的笑容突然僵住,像是戴久了的面具突然裂开缝,表情也滑稽了起来。
铁横秋看着他终于绷不住,咧嘴笑了,任血从唇边滑出:“莫非,你也是狗?”
柳六手中白绸猛然收紧,勒得铁横秋的脖颈几乎无法呼吸。
铁横秋喉头发出嗬嗬声。
他心里却并不绝望,只是想着:朱鸟闹得动静这么大,月薄之肯定会察觉吧!
月薄之不在乎我,难道还能不在乎朱鸟吗?
他只要等月薄之来救下朱鸟,顺便救救他这个无足轻重的粗使弟子便是了。
柳六不知铁横秋打的什么算盘,只是手腕一抖,拽得铁横秋踉跄往前扑。
电光火石间——
一道剑光闪来,带着冷冽香气。
那香气来得突兀,却又熟悉至极,铁横秋的心中顿时一松,仿佛找到了依靠。
但见寒芒过处,缠颈白绸寸寸断裂,碎帛纷飞似雪霰。
没了白绸的牵绊,铁横秋整个人向后仰跌,昂头正好看到天空上挂着的月光。
第37章柳六破防
铁横秋脑袋几乎要着地,便下意识紧闭双眼。
期待里的疼痛狼狈并没有降临,他撞进了一个冷香扑鼻的怀抱里。
他几乎下意识就要推开对方:“我身上满是泥污血迹,怎敢……”
话未说完,他抬起头,目光却骤然凝固。
他原想说“怎敢弄脏月尊的衣裳”
,却一抬头,惊讶看到面前的人——不是月薄之?
不仅是铁横秋,就是对面的柳六,在还未见其人、只感其剑气的时候,都断定来者必然是月薄之。
普天之下,除了月薄之,谁配有这样的剑气?
却没想到,把铁横秋扶着的人一身青衫,满脸冷意,竟然是明春。
铁横秋瞪大眼睛:“明春……明春师兄?”
柳六更是心头大震:月薄之手下一个侍童都有这样剑气?
那月薄之本人该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
明春还是那一副木口木面,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低头看向铁横秋,声音低沉淡漠:“双腿还能走能站吗?”
铁横秋慌忙抱拳:“能的、能的……”
“那你还腻我身上做什么?我胸膛上抹浆糊了?”
明春冷声问。
铁横秋忙站定,默默垂眸:……很好,是我熟悉的刀子嘴。
只不过……
铁横秋不着痕迹地偷看明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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