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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矿线的漏洞（第2页）

这四九城里，破了气血关的武夫可不算少，并算不得甚麽。

毕竟，只有入了九品整骨境，才算过了武道门槛，能称一句登堂入室。

这种人物，自家车厂里也只刘唐一人。

至于外面？

除开那些武馆和军头门下，又哪里能寻摸到入品的武夫？

今日要核算的帐目不算少，不过祥子早就熟稔这些数字，只瞧上几眼，便能看出端倪。

不过半个时辰功夫，祥子便圈画出了几处漏洞，合上了帐本，笑着递给了刘四爷。

「四爷您瞧瞧。

」

换作往常，刘四爷扫两眼数字，这帐就算清了。

今夜却不同，刘四爷却没接帐本，只端起手上菸袋，又砸吧了几口。

烟雾缭绕中，刘四爷冷不丁开了口：「祥子，矿线上的帐，也帮我拾掇拾掇。

」

祥子微微一怔。

便连虎妞，脸上都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讶然。

「虎妞，把矿上那些帐给祥子看看，」刘四爷拿铜菸袋锅子在炕沿上磕出几点火星，淡淡说道。

虎妞应了声，从手边抽出一本用牛皮封皮裹得齐整的帐本。

「四爷，这不合适吧，」

祥子话还没说完，刘四爷便笑骂道：「放你娘的驴屁，合不合适我说了算，让你看你就看，若是看不明白，老子把你这护院都给撸喽！

」

在四爷半真半假言语里，祥子自然听得出暗藏的那份深意，只得接过帐本子，就着桌上的烛火细细翻看。

帐本用的是上等夹江纸，雪白挺括。

前些年大顺朝还没乱套的时候，科举卷子多用这种纸。

帐目记录很简单，用的是四脚帐的老法子，只有「天方」和「地方」两项。

「天方」记的是进项，也就是从城外李家矿厂拉来的矿石数目；「地方」记的是出项，是使馆区收下的矿石数目。

单看帐面，每日矿线上的进出数目一清二楚，挑不出啥毛病。

稍微麻烦些的，是每个二等车夫的流水帐——按车厂的规矩，每个二等车夫每天都得核计自己车上拉的矿石数。

祥子细细翻看，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拿过一张毛边纸，手上炭笔就算了起来。

虎妞好奇，往纸上瞅了一眼，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只能撇撇嘴把大脚丫子抱住，在一旁看热闹。

见祥子神情，刘四爷眼眸却是一缩：「祥子，这帐不太妥？」

祥子没有回答，手上炭笔在毛边纸上挥舞不停。

良久，祥子却是放下了炭笔，沉声说了一句：「四爷，这帐目不太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