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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晚上八点还差五分钟,陆以哲接到徐亦的来电。
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传来车的喇叭声,还有商场高昂的音乐声,这个时间不在家,而是在大街上,陆以哲就知道不对劲了,他放缓了声音,喊了徐亦的名字,问他:“你还好吗?”
“来接我。”
声音无法形容,陆以哲顿时愣住了,徐亦在哭?
“你在哪?我打的过去接你。”
徐亦心里又是一阵暖意,明明那么斩钉截铁地说不收留的陆以哲,其实嘴硬心软。
“我在……”
徐亦说了位置,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儿算是离陆以哲家最近的地铁口,但也有几站路。
冷风中,徐亦带着鼻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委屈:“等你。”
地铁站外,人流量大,大多数摆小摊的被城管驱走了,卖报纸的老婆婆停在他面前,递过来一份东临日报,抖了抖,并束起一根手指,啊啊地发声,却说不出话。
现在有了手机,和过去相比,看报纸、买报纸的人少了,徐亦从口袋里掏出坐地铁剩下的零钱,都给了那婆婆,并抽走一份报纸。
报纸上右下角恰好就有当地出租车出事的报道。
标题很显目,内容简单易懂,五一节假日,也就是这两天,女大学生回家,上错出租车,遭司机抢劫并抛尸,凶手还在追捕中。
类似这种消息,网络上泛滥成灾,他爸那边的亲戚一天转发好几条,徐亦从来不当回事,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在陆以哲要挂电话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加了句。
“你来的时候小心点,刚看了条新闻,出租车不安全。”
坐了这么多年出租车的陆以哲:“……”
十五分钟后,陆以哲从车上下来。
旁边路灯下,买水果的推车旁边,徐亦正缩着身体,蹲在地上,认真地看面前摊开的那份报纸。
忽略针织的剪裁,单看他那身单薄的穿着,以及未免被风刮走,还特地用小石头压着四个角的报纸,整体看上去就像出门在外,钱包被偷,求好心人施舍路费的‘倒霉蛋’。
陆以哲停在徐亦面前,把司机刚找给他的两块钱,丢在那张摊开的报纸上。
徐亦抬头,眼里的疑惑瞬间一滞,顿时就笑了,他捡起地上的钱,说:“卖了,你把人捡走吧。”
见他这副惨样,陆以哲连问他发生什么事的心思都没了,徐亦不说,他也没那份好奇心。
“真没别的地方去?”
“没有,几年没回来了。”
徐亦说。
“走吧。”
陆以哲直而蓬松的头发在光下显示出柔亮的光泽,五官精致得百看不厌,清冷的眸子就像星辰,深邃得让人沉溺,他长腿笔直,穿着白色厚外套,大冷天出现在这里,整个人好像从内到外都是暖的。
徐亦朝他伸出手,然后站起来,往前扑,把陆以哲捞进怀里。
属于对方的体温传到自己身上,徐亦满足地呼气,声音近似呢喃:“好暖和。”
陆以哲被冻得一个哆嗦,他的体温偏低,穿得也比别人多,徐亦浑身冰得跟铁块似的,又冷又重,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陆以哲汗毛倒竖,他把头歪向一边,去推徐亦:“放手,先去买衣服。”
“好。
不给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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