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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渴望平凡生活的外表下,那曾经属于女儿内心不凡的一面。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在女儿离家前重重的叮嘱让她放弃了军中的生活回乡。
木兰不想改变,只想以原来的面目回到家人身边,甚至为了他们的感受默默的接受许多事情。
但她毕竟已经不是那个会在窗下“唧唧复唧唧”
织着布的乖女儿了。
他曾后悔过木兰不是个男孩,因为若是那样,花家的“富贵”
(注1)就不需要放弃“她”
所拼搏过的一切。
但如今他发现他错了。
这样的一个孩子,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呢?正因为她是个女人,她才值得让他更加骄傲。
能说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希望你们他日驰骋疆场,能以这些百姓为念”
的孩子,难道不值得他骄傲吗?
若他曾是木兰麾下的一名兵丁,怕也会死心塌地随她拼杀于疆场吧。
袁氏见到丈夫靠在桑树上一动也不动,也顾不上女儿到底在和那些英俊的青年们说些什么,赶忙小步跑到丈夫身边。
“夫郎,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怔怔的抹掉他的泪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心痛着什么。
“孩儿她娘啊,我们还是不要催着木兰成亲了吧。”
花父睁开通红的双眼,喃喃地说道:“不能催,不能催啊。”
“咦?为什么?我还在可惜呢,这次有这么多好男儿……”
袁氏有些懊悔的看着门口的一群骑士,“只可惜我家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家,木兰高攀了也许不是好事,我虽是妇道人家,这还是懂的……”
“你不懂啊……”
花父撑起拐杖,让自己的脊背挺的像是女儿一般的笔直。
“怎么会高攀呢?我们家木兰嫁谁都不算高攀啊。”
他喃喃地说着袁氏听不懂的话。
“她已经变成苍鹰,展翅高飞过了。
她在飞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把她关起来是一种罪过,所以她继续飞了。
如今她飞累了,我们不能把她当成住在屋檐下的燕子啊。”
“哈?”
袁氏傻了眼。
什么燕子和鹰?
“让木兰继续过她想过的日子。”
他顿了顿,将那两个字说的重重的。
“她‘想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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