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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明庭突然的质问,刚醒来的舒遥还一脸茫然。
直到明庭又问她:“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舒遥闻言,这才徐徐转头看向床,“我......”
“我在床上睡不着。”
其实是自己一个人会害怕,但她不敢说,怕再一次给他造成困扰。
明庭往窗边一站,灯光便被他遮去了大半,阴影之中,舒遥看他的一双眼还红着。
爱哭鬼。
“起来。”
他朝她伸手。
舒遥怕他又生气,十分听话将手放在他掌心。
可她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太久,突然这么站起来,直接两眼一黑倒向了明庭。
被明庭稳稳接住的瞬间,舒遥心中顿生惶恐。
她赶紧站直了身子,小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有点......”
“穿好鞋过来。”
她的“晕”
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眼看明庭转身走出房间,她这才反应过来,明庭是要她跟上去。
夜已深,明庭特地来房间找她,必然是有要事,她不敢磨蹭,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跟了上去。
她刚进门就听明庭吩咐:“拿药过来。”
她又转了方向去浴室找药。
明庭身上的淤青还未散,舒遥拿来药膏跪坐在他身边,乖顺沉默着,用指腹轻轻给他上药。
肌肤相触,白色药膏在指尖缓慢融化成透明,一如她整日的惶恐,也在这样的温度中消散无影。
她没有办法解释这明显的情绪变化,她就是喜欢和明庭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哪怕他表情严肃,看上去很凶。
“不怪我把你吵醒?”
舒遥没想到明庭会这么问,她手上动作一顿,茫茫然抬眸,对视了数秒才摇摇头。
她非但不会怪他,还会因此而心安。
上药这种事并不是非得要找人帮忙,但明庭还是选择找她,那至少证明,她在明庭眼中并不是一无是处。
寄人篱下,总得要多多发挥自己的作用,哪怕是琐碎的小事,能多尽一份力,就多安一分心。
“那你怎么满脸不高兴?”
“没有。”
舒遥一下子慌了,“我没有不高兴,我是怕......”
“怕什么?”
“怕哥哥还在生我的气......”
她这句话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埋得越低。
在她即将要给明庭“磕个头”
之前,明庭伸手接住了她下巴。
被迫对视的姿势并不舒服,但舒遥并没有任何抵触,反而放心地贴在他掌心。
她知道明庭烦她哭,所以就算鼻酸心痛也忍着不红眼。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看着明庭眼睛的时候,舒遥撒不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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