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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

乔越下意识反问，问完看到沈清淮期待又紧张的神情就笑笑，轻声说：“可以啊！”

房间里好几个人，沈清淮为什么偏找乔越聊，江临警惕着，回到乔越床边默默坐下。

唐泯一直对他们认识好奇，听他们说聊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在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清淮没在意两个旁听的人，得到乔越同意后，阴郁的眉眼开朗了些，然后问：“四两……乐金鑫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新碰到江临他们后，沈清淮就想问关于乐金鑫的事，但乔越受伤昏迷，江临冷着一张脸，不像是会同他聊天的人，等到现在才有机会。

听到乐金鑫这个名字，乔越愣了一下，伤感随之而来。

乐金鑫是第一个与他们同行的同伴，他的死又快又突然，即使是现在乔越想起来也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乔越回想着和乐金鑫认识的场景，说到：“我们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聪明、善良、勇敢、乐观。”

这些赞美之词不是乔越回忆的滤镜。

乔越说：“我们认识乐金鑫，是车子被污染者破坏想找他换挡风玻璃，他敏锐的察觉出情况有异。

后来堕落者追来了，他让我们进屋躲避，知道我们需要汽油，送了我们汽油桶。

在知道有堕落者、污染者世界变得危险后更是毅然收拾东西，跟我们同行去找他认为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朋友。

路上遇到污染者攻击，遭遇危险，他也不曾抱怨半分。

哪怕是最后直面污染者，异化成堕落者，他最牵挂的依然是他想找的人……”

乔越讲述着关于乐金鑫的全部事情，沈清淮很认真的听着，直到乔越讲述乐金鑫的死亡，沈清淮阴郁的眼睛里有水光溢出，沈清淮问：“我和他只是网上认识的陌生人，为什么他要搭上性命来找我？”

沈清淮的问题乔越无法回答，乐金鑫和沈清淮之间存在信息误差，乐金鑫以为的事，实际并非如此，他们之间有误会，但随着一方死亡，就成了无解之事。

“唉！”

乔越满是遗憾惋惜地叹了一声，对沈清淮说：“他当时觉得值得吧！

他是怀着希望去找他想找的人。”

沈清淮沉默着，没有对乔越的话表达看法，不大的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沈清淮对乔越说：“谢谢。”

说完后他没再交谈的意思，转身出了屋子。

唐泯对他们的聊的半懂半不懂，氛围也让他伤感，他想起已经逝去的亲人，新绑定超凡物品的那点喜悦淡去，他不想再待在房间里，就说：“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就起身走出房间。

屋里又剩下江临和乔越。

刚才聊天带来的悲伤氛围江临是一点都没感受到，但看乔越情绪低落，就轻声安慰：“生死无常，发生的事无法挽回，更要珍惜眼前。”

这话是江临安慰乔越随口胡扯的，乔越却觉得是这样的，现在的环境确实是生死无常，意外说来就来，与其像乐金鑫和沈清淮那样留下遗憾和误会，不如珍惜眼前。

乔越压下忆起乐金鑫带来的难过，开始正视被他刻意回避的感情问题。

乔越从小到大被很多人表白过，并非对感情一窍不通，以前面对那些表白的人，乔越总能明确而坚定的拒绝，但面对江临，乔越在犹豫，他不想拒绝江临。

犹豫、不想拒绝。

乔越剖析着自己的心境，他在心里假设如果跟他表白的是和他认识最久、关系最好的戚则雨他也会这样犹豫吗？

假设刚成立，就被乔越否决，他和戚则雨不可能有朋友以外的关系。

江临不一样，他和江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从刚认识就依赖信任他，甚至在两人之间也是选择和江临同行。

回忆着一路走来的种种画面，乔越心里的答案逐渐清晰。

江临在乔越思考的时候，没有说话打扰他，乔越心思细腻敏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要有足够的耐心等他消化情绪。

在他等待的时候，乔越挪动身体，靠近他，伸手抓住他受伤的手臂。

拆开的绷带没有再缠回去，黑红色的疤痕几乎贯穿整个手臂，乔越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满眼都是心疼，他问：“疼吗？”

“不疼。”

江临说着，将目光移到乔越缠着绷带的脖子上，补了句，“看你受伤的时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