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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忧道人抚须摇头,“只是此玉非彼玉,当年有人未明白,你却是明白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隋瑛,翩然而去。
两人站定在远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
林清讶异当中又是欣喜,指着道人离去方向,“他是……”
隋瑛也恍然过来,不禁喜极含泪,“是,是……”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林清抚摸心口那枚玉,被同样激动的隋瑛搂进了怀里。
是啊,如今护住他的,不是胸口这块玉,而是他面前这人,灼灼光华,温润如玉!
两人是从未想过有这般际遇,喜不自禁。
道人虽未明说,意思却已很明显。
多年前曾伸出过援助之手,今日又怎会袖手旁观?
是夜,两人在道童的带领下,下榻在道观后的一间偏房里。
在一张简陋铺着草席的榻上,两人相拥而眠。
峰顶静谧异常,只闻风声与鸟鸣。
林清把脸埋在隋瑛胸膛间,汲取着温暖,迎接一个又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隋瑛搂着怀中人,望着窗外飘渺云雾,不禁喟然长叹。
什么是缘分?
天注定的便是缘分。
——
“你是五指俱断,脚筋是哪门子大夫给你接的?半上不下的,再晚些来,恐是贻误功夫,叫你终身残废了。”
话还未落,道人便一根针猛扎下去,林清痛得一声惨叫,瞬间冷汗岑岑。
“忍着些,待你何时不疼了,这针也就不用扎了。”
道人没好气地说,也不顾林清此刻大气直喘,脸色煞白。
又是几根针扎了下去,林清疼得直抖,隋瑛更是心疼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在一旁来回踱步,只恨不得自己替他去受这罪。
“别在这绕圈子了,去厨房里瞧一瞧药熬好了没!”
舍忧道人不耐烦地赶走隋瑛。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在这里碍手碍脚。”
隋瑛是望了林清一眼又一眼,林清朝他点了点头,隋瑛索性离开。
他这人的勇敢与坚毅,只消一碰上这个人就悉数碎了,叫他成了个胆小鬼。
去厨房里走了一遭,小道童和韩枫正在煎药,隋瑛便又踱步回庭院,拿了苕帚,打扫起道观的香炉、廊柱来。
这南明峰上的道观,坐落在寂静的悬崖之边,冷清而又破旧,通往道观的石阶周围早已被杂草和藤蔓掩盖,若不是道童日日清扫,怕是连上山路都已无有了。
大殿也是同样破败,青瓦早已褪色,墙面布满了青苔和裂纹。
飞檐翘角的屋顶也已歪斜,风一刮,几片瓦片时不时掉落。
大殿前的院子原本杂草丛生,昨日隋瑛都仔细地锄了,显露出原本整齐青石石砖。
殿内香炉早已锈迹斑斑,香火的灰烬早已堆积成小山。
主神像的颜料褪色,几乎看不清神祇的面容,神龛的木料也因为潮湿而发黑、腐朽。
墙上的书法和挂轴被岁月侵蚀,字迹模糊,几乎无法辨认。
隋瑛又踱步至回廊,回廊四周木柱已经腐朽,墙上壁画也是斑驳不堪,回廊中散落着几张破旧的石桌石凳,偶尔有几片花叶随风落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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