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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看到徐无眠脸色再度苍白几分,便是双膝一软,怆然跪下,怔怔道:“无情苍天,何薄吾友……吾友大业未成,便下了阴间,如何凄惨,如何孤单……”
语罢,徐无眠失声痛哭。
萧慎见状,和岑长青相识一眼,见徐无眠真情流露,并无伪装,便连忙扶起他,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林师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徐无眠难以置信地抬头,“殿下何诓末将,那叛臣之子……叛臣之子……诏狱……”
徐无眠已是出口无法成句,潸然泪下。
如此猛将,却为友失态。
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将军忘了,还有隋大人呐!”
岑长青连忙道,“隋大人在御前跪了三天三夜,终是跪出了林大人的一条命来!
那么大的雪,隋大人终是讨到了圣上的一道仁慈之心呐!”
徐无眠问道:“那见善如何?我可否见他?”
“林师他,他好,亦不好,将军要见,还是再等待几日罢。”
萧慎哽咽,背过身去。
徐无眠品味出此言中的苦涩,张了张嘴,望向岑长青。
“林大人进诏狱之前,嘱托隋大人无论如何要就救将军于囹圄之中,隋大人和林大人一片真情,特意嘱咐在下和那户部的宋大人为将军谋求生路,如今奔波一月,将军得以平安,且等恢复军职,我等使命也就完成了。”
说罢,岑长青也是动容,“只是将军莫要着急,林大人还要些时日,如今有隋大人在悉心照顾着呢。”
徐无眠闻言,望着岑长青,眼眸肃凛,兀地朝岑长青跪下。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末将感谢岑大人,也感谢隋大人。
请受末将一拜!”
说罢,徐无眠便朝岑长青磕了几个头。
“天老爷!
这叫我怎么受的,怎么受的!”
岑长青连忙扶起徐无眠,又看向萧慎,“林大人,隋大人一心都是为了王爷,将军,咱们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徐无眠又望向萧慎,沉声拱手:“为主,徐夜钦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慎挥袖,尽显帝王气势,抽出腰间长剑:“——好!
本王也定不会负尔等之恩!
岑大人,徐将军,萧慎不才,但知晓如何爱才。
家师不幸,遭此劫难,如今仇敌就在眼前,吾剑——”
萧慎长剑指天,朗声道:“必所向披靡!”
——
三人又商论了一些事,岑长青便先退下了。
徐无眠在京中无住处,便暂时下榻在岐王府。
夜里掌了灯,徐无眠在客房中仍旧在思虑白日里萧慎所言,想起挚友身世,心下无不嗟叹,又默默垂泪一阵。
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响起萧慎声音。
“将军可否入眠?”
“未曾。”
徐无眠连忙开门,“殿下请进。”
萧慎进门,道:“搅扰将军了,白日岑大人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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