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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说明白伤人,说不明白更伤人。
冷静片刻后,隋瑛拿了披风去寻林清,却被告知林清已经登上马车,回去林府了。
——
文渊阁内,冯延年躬身来到张邈面前,给他递上一沓折子。
“不用看了,放到一边。”
冯延年点头,遂坐到了张邈对面。
“林见善还在审赵瑞么?”
“他自己说是害了病,现下主审的是户部的那个宋知止,程菽的学生。”
“嗯,又是他。”
张邈扶须,“真不知程郧霜是做学问把脑子都做钝了,看不出来这林见善是三番两次地把那个宋知止提出来当刀使么?他倒好,躲在人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冯延年撇嘴,无奈地说:“那宋郎中还一股劲儿地往前窜呢,势如破竹啊!”
张邈蹙眉,“赵瑞也不是个脑子简单的,怎么事情做得如此漏洞百出,他也是军人出身,说招就招了?”
张邈是不会担心赵瑞将其供出的,且不说这件事他本身没有参与,只是对一些流言蜚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了几回,那赵瑞还有一大批家眷呢。
虽做的是诛九族的事儿,但首辅一句话,多多少少能保下一些的。
谁也不想绝后不是?
“谁知道呢,那宋知止这事儿做得可真顺,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前几日又派人去东州提审了几名知县,还想找几名知州问话,照这个意思,东州可得变天呐。”
张邈沉吟不语,这宋知止审讯赵瑞如此顺利,定是有外力相助。
搞不好就是那个林见善。
可惜,那姓宋的小官儿屁颠屁颠地往前送,还以为是自己的能耐,当心兔死狗烹,那林见善也不是个心善的主儿。
“这事咱们不能插手,也不能坐视不管。”
张邈声音浑厚,道:“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今日换东州的天,明日换宁中的天,他日是不是还要换了我大宁朝的天?!”
“哼!”
张邈拂袖起身,“怕不是以为自己还真是个人物了!”
“阁老,那我们该怎么做?只要您给个准信儿!”
冯延年还记着自己先前刑部里被大换血的事情,他苦不堪言,老早就受够了。
张邈踱步到窗前,看向窗外漫漫大雪。
“我自有办法。”
冯延年见他神秘兮兮,也不再追问了。
首辅心思深沉,非他可随意探究。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下官府内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啊,好,好,你去吧。”
张邈慷慨地挥了挥袖,冯延年就行礼走了。
文渊阁再度静谧,张邈依旧屹立在窗前。
这里偌大、空旷,充满书卷气息,也是权力的味道。
这些是属于他的,没错,他心底是这样认为的,可还能属于他多久呢?
二十年前的那场变动之后,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等待”
二字。
他未娶妻,也无子嗣,孤身一人到了五十多岁。
有人劝他纳个小妾,为了不惹出些闲话,他纳了妾,可宠幸不过几月,他便忘记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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