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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狼狈为奸,秽乱朝政,与这两人同朝为官,我真觉得羞耻!
阁老,您就这样视而不见吗?这两人都要反了天了!”
“住嘴!”
张邈起身,将手中强压情绪方斟的一杯酒砸向王鄂,怒道:“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隋在山也算是摸到了个大学士的名头,品级在你之上!
你一个刚上任的工部尚书,文渊阁阁门都未摸到过,岂能在这里对他妄言辱骂?”
王鄂震惊,嗫嚅道:“那……那林见善呢,他……他用箭,要取下官的命……”
“林见善,林见善……”
张邈难以置信地笑出声来,“不会,怎么会?”
怪不得,这么多年同朝为官,林见善都给他一种熟悉而又疏远质感。
任哪位年轻官员不对他张云深恭敬讨好一二,可这人既没有隋瑛、程菽那般自诩清流与他做对,却又不似寻常官员对他趋炎附势。
他只是站在哪里,远远地看着他,无任何情绪。
有时候,他觉得他假,是一具空洞的躯体站在金銮宝殿上。
他既属于这里,又魂游天外,不在此方。
头风叫张邈站立不稳,身边一众官员连忙扶住了他。
“阁老,当心身体啊!”
“林见善!
林见善!”
张邈嘶哑着嗓子,好似看到多年前那那马背上意气风发之人,向他伸出手,对他说,云深,不会骑马?不会射箭?我教你啊!
又仿佛看见那人在一片火光中,头戴凤翅缨帽,身披玄光铠甲,手持轩辕剑长弓。
在他身后,是万千军马,他朝他走来,双眸含泪。
凝望彼此,他不说话,却最终与他额头相触。
“云深,走吧,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了。”
“大哥。”
他哭着央求。
“走吧,云深。”
他推开了他,他却辜负了他。
张邈在王鄂等人的搀扶下,坐上一顶便轿,四下无人后,他好似终于放松发片刻,才敢念出那人的名姓。
这三个字有山河的重量,压了他一生,让他讷言,让他日夜无眠,让他此际笑得两眼是泪,让他抓着他这大宁朝这套一品官员礼服,怆然泣下。
—
林清尚未走进官员下榻的厢房处,就醉倒在隋瑛怀里。
他是从不喝酒的,给他看病的大夫不允许,隋瑛也不让。
可今日因为萧慎这事,隋瑛知道他心里苦闷,便由着他了,心想待会大不了抗在身上带回去便可。
没想到这人的确是不胜酒力,醉了之后还如此胆大,一箭险些带走了一名二品官员的命。
“笨蛋。”
隋瑛望着怀中人,刮了刮他的鼻梁,“可是我的笨蛋也这么厉害。”
待到四下无人,他便抄起林清膝弯,抱在怀里。
林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借着月光做起旖梦。
他们行走在长长的环廊之下,好似走在一片秋霜中。
好似被心跳声唤醒,林清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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