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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顾意弦的角度正好看见江枭肄左耳百无禁忌的刺青。
她无声勾唇,扫向神色各异的男人们,视线定格站在后方的江珺娅,扯他的袖子撒娇,“四哥,我还想要一把凳子。”
江枭肄很受用,像昏君一样轻易应允,“再拿把木椅。”
软凳只有一把,为一人准备。
江达搬来木椅,“椅子跟您放在哪儿?”
给个主位就该感恩戴德了?
谁稀罕与你们这群臭男人同桌?
顾意弦一身反骨。
宠,宠爱,宠溺,宠物。
江枭肄既然要宠,别怪她如何表演什么叫恃宠而骄。
细长白皙的手指朝前轻而无比嚣张的一点——四方木桌正前方。
明目张胆的越级,挑战绝对权势。
江达不敢动,在场所有人表情难以形容,连顾家两位也微微讶异。
江枭肄淡定按下那根手指。
顾意弦含讥带诮地瞥他,她就知道他也一样。
但他说:“按她说的办。”
接着从西装上衣口袋抽出干净软帕,旁若无人地擦拭她沾染血迹的手指。
江枭肄看着顾意弦微滞的模样有点好笑。
自身价值才是定量的唯一标准,工作不分贫贱,男女都是人,而没品的杂碎喜欢通过贬低他人提高自己的地位。
他整理她歪掉的内衬领口,自然地询问:“软凳需要我帮你搬过去吗?”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顾意弦第一次觉得江枭肄帅到令人发指。
即使她认为靠山永远都应该是自己,但有座大山做后盾真他妈爽。
“我自己来。”
顾意弦单闭眼,朝他飞去一个Wink,表示今早的事儿一笔勾销。
江枭肄看懂了,笑,“好。”
顾意弦拎起那把精致华丽的软凳,越过南楚最有权势的男人们,留下窈窕婀娜背影。
她压住蕾丝裙摆优雅落座,拍拍旁边的木椅,“长姐,过来陪陪我呗。”
江珺娅一楞,看着西装笔挺气场强大的男人们。
这他妈都是跺跺脚南楚就会变天的人,她不敢啊草。
顾意弦冷眼觑着被江家鹰犬压制,满脸是血的仇祺福,“快点呀,我好害怕。”
站在前面看得一清二楚的裴瑞与蒲甘:“”
坐在后面回想顾意弦锁喉场景的众人:“”
江枭肄捻了口烟,“她胆子小,姐你去陪她。”
江珺娅面色复杂地颔首,绕过四方桌时压迫感让手心冒汗。
但她看向独自坐在前方从容不迫的顾意弦,心一横加快脚步坐到她身边。
软凳下方的长靴左右轻晃,江枭肄饶有兴致地看几秒,略微歪头对下属吩咐了些事。
片刻一张圆桌摆在顾意弦面前,象牙白的蕾丝桌布平整,一套梨形金边陶瓷茶壶。
她心情愉悦地说:“葛柔,你过来帮我们斟茶。”
辛辣烟草味屈居于玫瑰茶香身后。
南楚史无前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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