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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池里的水这么一泡,倒是让许明舒想起了些在记忆深处,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事情。
其实前世,在她同萧珩成亲之前,她和邓砚尘还是见过一次的。
当时正值盛夏,烈日悬挂于苍穹之上,林间蝉鸣声阵阵。
许明舒晃动着手中的团扇坐在亭子里乘凉,一边吃着冰镇的梅子,一边看着府中女使小厮来来往往。
今日是沈国公夫人的七十岁的寿宴,由沈国公的爱女沈凛同其夫婿黎瑄一起操办。
因着国公府满门忠烈,在朝中声望极高,此次寿宴就连皇后都携皇家一众子嗣亲自到场,更不用说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人家。
前院和后花园乌泱泱的都是人,官宦勋爵人家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家中适龄的姑娘公子出来相看一番。
妇人多得地方家长里短欢声笑语便格外的多,许明舒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更不喜欢看着那些根本没怎么见过的夫人们拉着她一同赞扬,以此来奉承她父亲母亲。
她趁着没人注意,同沁竹一起抱着两盘果子寻了个偏僻的位置躲清闲。
临近晌午,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许明舒皱着眉手中的团扇一直扇个不停,却也只觉得吹过来的风都是泛着热气的。
她伸手进盘中欲再拿一颗冰梅子,手指却径直地碰到了盘底。
她低下头看了看,方才还满满当当的盘子不知何时变得空空如也。
她有些生气地扔了手中的团扇,抱怨道:“这鬼天气我都快要被蒸熟了!”
沁竹坐靠着亭柱坐着,听她开口转过头来笑道:“心静自然凉,姑娘你今天怎么如此烦躁?”
被人说中了心事,许明舒瘪了瘪嘴。
她的确是心情不好,但她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因为是什么。
或许是这几日写给萧珩的信都没得到回应,亦或许是明明今日萧珩会随着一众皇子公主来为沈国公夫人贺寿,此时人应当就在前厅,可过去这么久了半点也没有来寻她的意思。
为了今日赴宴,许明舒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此时此刻她同沁竹主仆二人坐在这里望天,只觉得倍感烦躁,看哪里都觉得不顺眼。
思来想去许明舒依旧嘴硬道:“起太早了,我又热又困。”
沁竹站起身,收了石桌上的盘子道:“那我再去给姑娘盛一碗冰梅子。”
许明舒点点头,目送沁竹从小路离开后,只觉得没人陪她说话好像更困倦了些。
左右四下无人,她朝身后的椅背靠了过去,用手帕蒙着双眼遮挡住亮光后,仰面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真的快要迷迷糊糊地睡着时,依稀听见身边响起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许明舒误以为是沁竹,便没有动作懒洋洋地继续靠着。
半晌,没等到对方说话,许明舒意识逐渐清醒了些,开口道:“这么快回来了?”
身边人还是没有做声。
这丫头是受人欺负了?许明舒心想。
她坐起身一手摘了眼上的帕子,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地她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间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衣青年正站在自己面前。
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看清了来人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眉眼明俊,鼻梁高挺,是邓砚尘。
不知道是不是许明舒的错觉,她觉得今日的邓砚尘有些反常,眼眶也泛着淡淡的红。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个话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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