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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傅佥正欲出言驳斥诸校尉司马时,一直正襟危坐,默不作声的王平终于振声开口:
“诸君请息了争吵吧,我今晨已遣百名飞骑,去棘门请赵帅军令。
“倘赵帅令我等出寨破敌,我必披坚执锐,为诸君前驱。
“但帅令未至,还请诸君耐心等待,无须多论。”
帐中众人多是面面相觑。
现在争的是什么?
争的不就是要不要在军令来前速速采取行动吗?
“讨寇将军,将在外,贵在见机而动!”
阳群再次出言。
“不如先整军出发!
在路上等待军令!
“若军令教我们出击,我们也能不失战机!
“若军令教我们固守,我们再回军也不迟!”
闻听阳群此言,众将皆以为可,遂尽皆将目光投向王平。
“不可。”
王平坐得板正,径直否决。
“讨寇将军!
如此两全之法,为何不可?!”
阳群不解怒问。
阳群的司马跟着道:“我大军屡战屡胜,何以如今竟畏敌如虎!
真是窝囊!”
王平仍然正襟危坐,不动如山。
“嗐!”
校尉阳群面红耳赤,大喝一声。
其后弯腰捡起被他掼到地上的兜鍪,气冲冲往帐外大步走去。
帐中诸校尉司马见状也尽皆跟上,不少人嘴里还小声地骂骂咧咧。
王平见状深吸一气,神色复杂,似是没想到自己初次统大众拒敌,就遇到了这种境况。
待众人离帐,帐中静声,傅佥才对着王平一拱手,道:
“讨寇将军遇事沉着,临危不乱,实乃砥柱之材,真有大将之风,无须介意他人俗议浅见。”
此时,帐中只剩下王平自己带出来的两名司马与傅佥一名校尉了。
王平仍旧坐得腰板挺直,思索数息后地对着傅佥摇头正色道:
“他们所言未必没有道理,但马谡前车之鉴在前,我不过是不愿违抗军令,求稳而已。
“战机转瞬即逝,可能等赵帅军令传来,命我出兵相攻时,司马懿已筑好营垒,难以拔除了。”
傅佥看着王平沉默好半晌,最后竟是有些不满地摇头道:
“他们说的到底有无道理,难道讨寇将军不清楚吗?
“陛下那日在渭滨跟将军说的那句「不宜妄自菲薄」,将军难道忘记了吗?”
王平闻言为之一顿,一阵恍惚。
再看傅佥脸上些许不满之色,半晌后终于是站起身来,毅容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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