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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信的地址永远都写着同一个名字。
“我都说了为了天地为了天地,你为何非要逼我!”
成意声音再也清冷不起来,“我从不反悔我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你为何非要将我俩的事情怪罪到你兄长乃至道君身上!”
“没人逼我!
没人能逼我修无情道,是我自己乐意!”
他那双圆眸之中跳跃着鲜少能见着的焦急,好似终于能从中窥见当年那个玄衣热烈的小玉兰。
“你非要问,我也无话可讲。”
他平复着胸口,压下那些情绪。
“百年前,更是没人逼我离开,我是自己要走的,走了之后躲着你也是我自己选的,便是天帝也是我去求了他瞒着你。”
成意痛心地瞧着谢逢野,“你不该这般去想你兄长,他绝对是所有人之中,最关心你的那一个。”
会让青岁答应的条件,放任谢逢野互砸乱拆那么多年,都要同成意一起瞒着的条件。
谢逢野心中有了几分把握,面上仍是不显。
“上仙用不着同我说那么多,他把不世天打理得很好,你用不着为了那不世天而来这么哄我。”
谢逢野无措地笑起来,“我什么都不做还不行吗。”
“你有为难,那我就不逼你了。
你觉得我这份情意叫你不体面,我可以好好收住我这些对你而言多余的东西。
上仙想要修道,我也可以不再打扰,我可以自从用居幽都,我可以此生再也不见你一面。”
谢逢野手像是没个放处,反而开始整理起桌上那些因他砸倒过来而东倒西歪的茶盏杯壶。
却是将那些物件摆弄得更杂乱了。
他笑得无力:“我可以的,我能做到。”
成意抿紧了唇,不再多讲,任他叮呤咣啷地鼓弄那些玩意,最终也只能低低道了声“好”
。
“我很想同你说到做到,原本若要这般起誓,我该当场拉着你下场血誓。”
谢逢野余光瞥见他似是要离开,“可是你知道无论我们再怎么避开,终究还是要再见的。”
谢逢野漫无目的地伸着手把那茶杯弄倒再扶起来,恰似低迷之间不经意地说:“我决心去白氏万州之前,青岁来找过我一回。”
“他说,如今事态有变,可能会因为我去了万州,而导致‘那一天’提前。”
成意身形一顿,谢逢野却说得理所当然,且悄无声息又把话往回拉了些:“但我当时一心只顾着你的事,我也不想让‘那一天’提前到来。”
我是为了寻找柴江意去的白氏,我为了知道过往去的白氏。
且,青岁都跟我说了你们想好的那些门门道道。
这两位,都是不爱闲聊的,纵使此刻说了,成意也不会跑去和青岁对峙。
看这些意思很好地传达给了成意,谢逢野才接着说:“所以我想,如果真的到‘那天’你我还是不得不见。”
这话确实有赌的成分,但从成意的背影来看,那截单薄肩膀起伏不停,已然说不上沉静。
谢逢野在他身后接着说:“如果到了‘那天’之后,我还能活着,上神还不愿见我,我们再立永不见面的死契,如何?”
成意没有回答,身形却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成意分明在乎他,在乎得要命。
谢逢野赌对了,却是喜忧参半。
想青岁最喜欢注重那些毫无用处的仪式感,凡是有什么大小事都要千挑万选一个日子。
且凡是有重大事件且不能公之于众的,大都喜欢神秘兮兮地命名为:不可说、某一天。
心中思绪万千。
成意至今不愿道出为何百年前要离去,势必不会因为所谓道心崩塌而身死魂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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