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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哦”
了一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放下扫帚过去了,回来之后说:“长得很好,种子才撒下去没两天就冒头了,约过不了多久便能摘下煮粥了。”
说完自己也意识到奇怪之处,挠着头,上前疑惑道:“可大雨才刚停不久,别人家地里都是种什么不出什么,怎么偏我们后面的这片小菜园依旧喜人,而且土壤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沈清河依旧批着作业,头也不抬:“自己想想,那段时间即便天降大雨,我是否让你们依旧锄地,从未中断过。”
猴儿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犹记得那个时候他们私下里还嘲笑先生来着,说他酸书生不懂种地,土都被雨冲散了,还有什么好锄的。
但现在,猴儿感觉新奇极了,连忙跑到案前询问:“好神奇啊,难道是因为锄地的缘故吗?可这又是为什么?先生你从哪里知道的!”
烛火下,沈清河垂目静气,淡淡道:“锄不以水旱息功,以获丰收之年,乃为齐民要术中所记载。
你说庄稼无需文章做肥料,其实恰巧相反,正因天气变化多端,土地旱涝不稳,才更要吸取前人之言,通当下之变。
各行各业,皆以此为例。
再说贫者富者,为官与否,温饱与否,你对此大为不解,那我若问你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该如何回答?”
猴儿恍然大悟:“我懂了,先生是在说我,莫以已之念揣测他人?”
沈清河不语,一笑置之。
猴儿嘴里念叨着沈清河方才说的话,仔细品味两遍,转身正准备去找扫帚,迎面便见有一道漆黑高大的人影正朝学堂而来。
“夜已深,学堂早已放学,敢问客来何人?”
听到猴儿的喊声,沈清河顿了笔,抬头望向外面。
目光投去的一瞬间,正对上一双狭长阴鸷的眼睛。
“你就是沈清河?”
对方一脚迈进学堂,嗓音沉郁,语气不善。
沈清河起身一揖:“不才正是。”
看年纪,他似乎猜出此人是谁。
“猴儿,今日便到这里,你先去马车等候。”
沈清河吩咐。
猴儿有些不放心把先生和这个面相凌厉的陌生男子放在一起,但面对先生镇定平和的眼神,他也不知如何留下,便一步三回头,盯着男子的眼神充满警惕,慢吞吞出了学堂。
朱启依然是开门见山的风格,进了门二话不说直盯沈清河,张口咄咄逼人:“沈先生聪慧如斯,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故而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
我只说一句——你若是识相,就尽快与我三妹和离。
她与我自幼情投意合,若非风大误抛绣球,怎会与你结下这段孽缘,按照原来的预料,她早已是我的皇妃,哪里轮得到给你做妻子。”
“我的”
两个字咬得颇重,似在急切证明什么。
沈清河整理着卷牍,顺手又往眼见熄灭的茶炉中加了些柴火,动作不轻不重。
朱启恼了,上前两步道:“我三妹心里根本就没你,嫁给你只是迫于无奈,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大着胆子求施国公同意她绣球招亲,为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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