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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镜一脸古怪,但太傅说他们府上医官好就医官好罢。
如是——月如初搬了个地方养病,一边喝药一边处理政务,心里咬牙切齿骂谢涵不是人。
病好后,谢涵也没让月如初搬回去,他理由很充足,殷殷关切,“病去如抽丝,先请十次平安脉,稳妥后再行。”
月如初面上僵硬。
南镜是个地地道道的南疆女人,或者说整个长公主府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南疆府邸,女子为尊为强,男子是珍贵又卑微,弱小而可欺,无能的只知情爱,只能用来借种的工具。
霍无恤和谢涵不觉得他们原来的小院现在升级太傅府的府邸有什么好的,月如初却是感觉深刻——他喜欢那里。
此为其一,其二则是处理政务之余,他会盘算宝岩城及其下所有势力,哪些可以为他所用,哪些必须除去,在南国的长公主府做这些谋划,他宝岩城月公子心里不安。
因此,忍了忍,他终于忍不住问,“太傅何故对霍兄有如此独占欲?”
他可不是迟钝的人,自然知道谢涵把他留在长公主府是什么原因。
可他完全不能理解。
谢涵挑眉,“何故?这竟需要原因?若非月公子金贵,谁与无恤有一寸肌肤相触,我早扒了他那寸皮。”
月如初瞳孔地震。
这怪不得他。
虽偶有战争,大体上南疆呈三足鼎立之势,相对平稳。
不像中原,连年战乱、尔虞我诈、朝生暮死,催生出极端的享乐主义与病态的伦理道德,万物皆可相爱。
在这种平稳的农耕社会,人口增长是国家稳定与发展的基石。
但南疆又女多男少,男人为稀缺资源,两个女人互相爱慕不妨事,两个男人却是万万不能有私情的,那是悖逆人伦、搅乱阴阳、大逆不道。
即便是月如初也震惊失声,好一会儿“你你”
、“他他”
结结巴巴一阵,终于说出句囫囵话,“你们都是男人啊。”
谢涵才没兴趣给月如初灌“爱情不分性别”
等鸡汤,“月公子不用管这些,公子只要知道,我不在府邸的时间太长,绝不会令二位孤男寡男单独相处即可。”
月如初在轰天巨雷下冷静了三天,渐渐平静,伴随一些小雀跃。
是了是了,女子可以互相爱慕,男人凭什么就要将感情绑在女人身上呢?
臭女人滚开,哥哥弟弟相亲相爱才是正理
——月如初当然不会如此极端,只是觉得自己之前狭隘了,又有丝好奇,男子和男子?
他下意识观察起谢涵和霍无恤相处来,然后发现谢涵每日回去都会给霍无恤带点小东西,或许是糕点,或许是衣服,甚至是新的笔墨。
再小的东西,霍无恤都会很高兴。
他永远会给对方热着饭菜,无论多晚都会给人留灯,见人疲惫会给人按摩,困乏会给他洗脚。
吃的多了呢,会拉人散步消食,不舒服了,会柔声安抚、细细看诊、焦心照顾。
月如初若有所思,男子和男子竟能如此?
等到谢涵一拖再拖,南镜都莫名其妙了,“难道那个青竹很会吃,太傅怕他吃穷了太傅府;还是他很能作,搅得您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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