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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短刀自袖口滑落,翎卿反手握刀,眨眼间,已经把刀架到了亦无殊脖子上。
刀刃锋利至极,通体饮饱了鲜血般,道道绯色血光流淌。
这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凶器,别说人的脖子,就是传说中无坚不摧的神兵,都砍断过不止一把,贴着人皮肤的时候,就像一条毒蛇嘶嘶吐着蛇信舔舐咽喉。
只需要稍微往下一压,就能挫断这人的颈骨,鲜血横飞。
“还不错。”
亦无殊稳稳把手指压在了翎卿脖颈侧方,笑意盈盈地说。
翎卿被他的手烫了一下。
明明只是正常体温,只是他身上太冷,才会产生这是落了块炭火在身上的错觉。
但……
亦无殊是个男人。
融融暖意自那两根手指压住的地方扩散出去,明明不是多亲密的接触,身上千山雪的毒却在快速消褪。
手脚在回暖,久违的温度让人怔忡。
那只手就按在他锁骨上方一寸的地方,太近了,翎卿只得向后仰脖,避免了让自己的脸蹭上对方手背这样亲昵的行为。
他毫不避让地回视亦无殊,同样把他从头看到了尾。
紧贴在他脖颈上的短刀同时贴着他的小臂,透过单薄的外衫,冷锋寒意透骨。
“好凶的小寡妇。”
亦无殊收回手,两指把自己脖子上的刀抵了出去,弯弯眼睛,“抱歉,不知道你病了。”
他看了眼翎卿身边的兔子,看得系统直往翎卿怀里钻,他闷笑一声,用手背蹭了蹭鼻尖。
“唔,你不舒服,那就不打扰了。”
亦无殊摘下鸟笼,悠然走出门。
天边乌云消散,接天雨幕消失,来去无踪,仿佛一场梦。
翎卿缓缓垂下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刀收回刀鞘,重新贴身放回了袖子里,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戏耍……
他很清晰地从亦无殊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
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戏耍。
这人在逗弄他?
好得很。
他打算关窗,还是系统反应过来什么,从翎卿怀里一跃而起,气愤大喊:“主人快追!
他没给赎金!
!
!
说好的一百灵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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