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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时穆竟然成了秦游身后唯一的低温地带,他无意识地抵抗着浑身的束缚,企图缩紧身后的那片冰凉之中。
在秦游看不见的地方,殷红的丝线在他的后背上蔓延,古老神秘的图腾如同曼珠沙华在他的肩胛骨和脊柱上狂乱地绽开——
最后一笔落成后,深埋在他皮肉里的犬牙终于拔了出去。
那似乎是秦游剩下的唯一支撑,时穆的牙齿刚离开他就如同被抽骨断筋的废人一样瘫软在地。
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部神经仿佛尽数被轧路机碾了几个来回,早已溃不成军;好在那烦人的念咒音终于戛然而止,身上的束缚感似乎也随之不复存在了。
秦游浑身上下如同水洗一般,轻薄的衣裙早被汗水浸透,他以为自己已经在地上摊成了一团泥,然而但凡一丝理智尚存,他都会发现自己其实正柔弱无骨地倒在了身后老怪物的怀里,那幅姿态实在无害,简直堪称任人摆布。
朦胧之间,方才挨了一口的颈肉似乎恢复了知觉,传来一丝酥麻的痒意。
那两个面积不大,却有些深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
时穆舔掉皮肤上残余的血迹,金属般苦涩的腥味却使得他舌尖上早就坏死的味觉神经重新震颤起来,那于他而言是最甘美而最致命的致瘾毒药。
浑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索取更多,只要他轻轻用力,就能剖开那层皮肉,迫使更多美妙的汁液渗漏出来。
然而他身上冷眼旁观的人性却逼迫他近乎残忍地克制,迟疑许久,最终只细细地吻了一下那片恢复如初的皮肤。
但仍然是饮鸩止渴。
他嘴角浮现出讽刺的笑意,疯狂却隐忍地,在这个脆弱无比的人类颈侧印下数个吻。
没有狂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灵魂仿佛升温到即将化为灰烬,躯壳却依然冰冷,如同滚烫的岩浆被湮灭在千年的冰雪以下,他在混乱又尖锐的矛盾之中燃起腐朽的欲求,因此僵硬笨拙。
在舔吻怀中人的耳垂的时候,即使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时穆却仍然因此感到了隐秘的欢愉。
也许最初的渴求早就在时间的洪流里枯死,他甚至只是在出于本能地为自己寻求安慰。
所有的爱而不得最终畸变成了极端的占有和毁灭欲。
时穆紧贴着秦游的耳廓,他听见自己再度尝试那于他而言早就无比陌生的语言,只字片语都生涩得就像舌尖下藏有无形的刀片:
“我很想你。”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秦游的睡眠质量竟然奇迹般地提升了许多。
他醒来的一瞬间,似乎还徜徉在朦胧的麦穗海、抑或是广袤的雪原中,梦里如影随形的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仿佛挥之不去,他一头栽进现实里,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就连一个普通人也会在陌生危险的环境里因为精神紧绷而辗转反侧、噩梦缠身,秦游警觉性尤其强,反而睡得死沉,这个反常的事实就连他本人都难以置信。
他揉了揉额角,懊恼之余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鼻尖萦绕着沉香的气味,眼前是韵味古朴的床梁,四周都悬挂着红色的纱帐,一切都意料之中的全然陌生。
秦游这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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